謝沉伸手將她撈在懷里,聲音中帶著鋒芒畢露的殺意,“沒人能傷了朕的聽月后,還好好活在這世上。”
裴聽月滿意了。
原本她就猜測,此事是高位妃嬪所為,要么是賢妃,要么是淑妃。
所以她擔心了好久,皇帝會考慮舊情、子嗣和前朝,放背后真兇一馬。
如今得了皇帝這句話,她那點子擔憂徹底散去了。
謝沉閉目歇神著,遲遲等不來她下句話,耳邊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音后,他掀開了銳利的眸子。
“裴聽月!”
裴聽月正解著左手上的白綢,被斥令后,她抬起無辜的眸子,“不抓的話,太癢了!”
她手傷得挺重,這些天抹了藥后,開始結痂了,但也開始癢了。她忍不住癢,就想拆開綢布撓一撓。
謝沉發現后,訓斥了她兩三次,可沒用,一癢了她就忍不住。
聽著這話,謝沉無奈又心疼。
“朕給你吹吹。”
裴聽月小臉氣鼓鼓的,抬腳踢他。
吹有個什么用啊!
起先不是很癢,吹一吹能好受些,可現在癢得受不住,吹一吹就更癢了。
謝沉握著她的腳踝,說了句“放肆”,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只好認命的起身。
他低聲吩咐了宮人幾句。
沒一會,宮人捧著盒子過來了。
謝沉看了一眼,就將東西放在嘴里含著,起身去給裴聽月吹掌心去了。
他一吹氣,裴聽月就知道他含著什么東西了。
是冰塊。
冰冰涼涼的氣息灑在傷口結痂處,竟意外的舒服,那些個癢意頓時被撫平了。
裴聽月忙張開另一只手:“快吐了,大冷天的,皇上著了涼怎么辦?”
謝沉抬頭看她一眼,依舊含著給她吹氣,“是誰嬌氣?”
裴聽月沒話說了。
好久后,收回受傷的那只纖纖素手,吶吶道,“不癢了。”
謝沉這才直起身子,他微不可及地歪了歪頭,似乎在說,怎么謝朕呢?
裴聽月悻悻纏好手掌,整個人湊了過去,和他蹭了下鼻尖后,又親了親他發冷的唇瓣,小聲問他,“熱一點了嗎?”
謝沉直直看著她。
裴聽月又親了他一口,又問一遍還是沒有反應,她掙扎著下榻,“那臣妾給皇上倒一杯熱茶。”
謝沉拽住她,說:“不需要。”
他將冰涼的唇瓣貼在裴聽月頸間,涼意讓裴聽打了一個哆嗦,不過很快就察覺的不到了。
兩人鬧著,沒再歇息。
天色既明時,謝沉要去上朝了,離開時他囑咐裴聽月,“不要自己去永福宮,等朕下了朝帶你去。”
雖說裴聽月有孕還有傷在身,但林昭容好歹是高位妃嬪,又追封了貴妃,總歸得去看一眼,不然會被人議論。
但她自己去,謝沉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是將人帶在身邊放心些。
裴聽月點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