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裴聽月遲遲沒能醒過來。
直到快下朝的時辰,她才悠悠起身洗漱。
正好上完妝,謝沉回來了。
他一回來便目不轉睛地看著裴聽月。
“聽月今天有些不一樣?!?/p>
裴聽月仰頭看他:“嗯?”
謝沉垂眸親在她額間:“今天口脂的顏色,很艷麗?!?/p>
裴聽月輕撫了下唇瓣,羞惱說:“只能用這個顏色遮住傷!”
淡色的口脂根本遮不住。
“嗯?!?/p>
謝沉直勾勾看了她一會。
雖然很想親,但抑制住了。
他知道,昨夜鬧到最后,懷里女子就有些惱了他,若再得寸進尺,定要好久不理他。
謝沉遺憾看了會。
裴聽月被他看得面皮發熱,她用腦袋拱拱謝沉:“皇上快去換衣裳吧,臣妾餓了?!?/p>
謝沉輕輕笑了一聲。
轉身去了屏風后邊更衣。
帝妃兩個用過早膳,去了御書房。
裴聽月捧著一本國史,很認真地在看。
謝沉看她這樣努力,心里覺得很有意思。
若是這樣能激勵她看下去,那不妨以后都施行這個懲罰。
反正他不會出錯,記錯了挨打的是她。
看了她一會,謝沉斂了神色,開始處理朝政。
天光放晴。
御書房內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梁堯面上滿是欣慰。
他心里帶著希冀,若是裴昭儀在這里就住到年下好了!
裴昭儀在,皇上心情就好?;噬闲那楹昧?,年下的賞賜也就多了!
一年也算有個奔頭。
試問梁大總管為什么這么喜歡銀錢呢?
因為真窮啊。
大啟開朝以來,像他這么窮的大總管,壓根就沒有。
梁堯知道帝王的底線在哪里。
他只有一個腦袋。
所以從不敢收賄賂。
前朝的自不必說,就連宮妃給他金銀財寶,讓他多提提名字,他都不敢。也就送個賞賜時,收收賞錢罷了。
這么些年積攢下來,雖然也很可觀,但比起前朝幾代大總管,這點錢也就是個零頭。
想起京都的房價,梁堯嘆了口氣。
這點錢,也就買個三進的宅子,置兩個鋪面,買幾個下人,夠他頤養天年了。
可他不只要辦自己的事?。?/p>
他還有梁安那個逆子。
梁安年紀不小了,雖是個太監,可外邊照樣有看得上他們父子身份的,愿意將姑娘嫁進來。
梁堯打算給他挑個會過日子的媳婦。
要娶媳婦,得置辦聘禮吧?得再置辦個宅子吧?得辦酒席吧?
哪哪都需要銀錢。
所以梁大總管很是期待年底的賞賜。
正在梁大總管美好憧憬的時候,殿外響起一道含笑的聲音,“梁總管遇見什么事了,這么開懷?”
梁堯回過神,看到殿門口立著的一對璧人,不是宣王和宣王側妃是誰?
他忙作揖:“奴才給王爺請安,給側妃請安。”
宣王抬抬手:“梁總管快起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