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熱鬧非凡，笑語陣陣，百姓兩三成群穿梭其中，或買東西，或看雜耍，或去酒樓。
甚至能看清楚孩童在家門口嬉鬧。
完全不同于皇宮的刻板和木訥。
裴聽月站在城樓上，將這些盡收眼底，她眉眼彎彎。
“好熱鬧啊！”
謝沉輕輕撫過她雀躍的眉眼，應(yīng)了一聲。
“知道你喜歡，所以特地帶你來看一看。”
裴聽月踮腳勾著他脖頸，想親在他唇上。
還差一點(diǎn)。
她驟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聲響。
剛要轉(zhuǎn)頭去望。
就被人捏著下巴，俯身吻了過來。
觸之即分。
那人說：“不要半途而廢。”
裴聽月挑挑眉，笑著看了謝沉一眼，又轉(zhuǎn)身看向天上。
漫天火焰綻在京都上空。
姹紫嫣紅。
絢麗燦爛。
夜幕之上，萬千光華流轉(zhuǎn)，綻放出璀璨流光，甚至遮住了天上皎月。
真是太漂亮了。
裴聽月眸子亮亮的，指著夜幕問：“皇上準(zhǔn)備的？”
謝沉從后頭擁住她，笑著親在她鬢邊，“滿京煙火贈(zèng)予卿。”
裴聽月剛要謝恩。
卻又聽這人說，“愿卿與我，歲歲有今朝。”
裴聽月回攥了他的手，勾了勾他的掌心。
“好。”
這煙火一放，京都人群像是靜止了，都仰頭看著煙花，過后笑談聲都高了一倍。
裴聽月笑道：“看來大家也很喜歡看煙花。”
謝沉“嗯”了一聲，沒有給她解釋，“天太冷了，再看一會(huì)，朕帶你回承明殿。”
“好。”
東西六宮之中。
諸位后妃聽到聲響或聽到小宮女的笑談以后，忙出來察看。
有資歷的后妃，看到煙花時(shí)很是震驚。
崔皇后站在庭院里看一會(huì)，忽而道，“本宮記得，今日是裴昭儀的生辰？”
織霧仰頭看著夜幕，震驚說：“是，是裴昭儀的生辰。沒想到皇上竟為了她，打破了熙寧一朝除夕不放煙火的陳例。”
崔皇后靜了半晌后，說，“皇上動(dòng)心了。”
這是她不曾做到的事。
織霧亦是感慨：“奴婢沒有想到，不過半年光景，這裴昭儀就從一枚隨時(shí)可利用的棋子，驀然成了皇上心里的人。”
崔皇后面前浮起那張嬌艷面容。
“若是她，本宮很歡喜，經(jīng)年之后，本宮也許能和她有個(gè)交易。”
*
謝沉帶裴聽月回了承明殿。
他先是給了宮人賞賜。
“今日年節(jié)，承明殿上下，一律賞三個(gè)月月例，外加裴昭儀生辰，再賞三個(gè)月的。”
他這一開口就是半年的月例銀子。
宮人無不欣喜。
就連梁堯，眉間都有喜色。
給完賞賜后，謝沉拉著裴聽月進(jìn)了內(nèi)寢，讓她在梳妝臺(tái)前坐下。
隨后拉開妝奩，打開一個(gè)盒子，將東西插在了裴聽月發(fā)間，又親在她額心。
“朕的聽月，要一直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