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美人癱軟在地上,皆嚇得花容失色,小聲嗚咽。
副總管看不下去了,將守在門口的云舒拉到殿外,“我的好姑娘,你倒是勸勸德妃娘娘啊。”
云舒為難道:“總管,娘娘最近脾氣不好,奴婢也不敢。”
副總管急得團團轉:“這可怎么辦才好!這幾位姑娘身家是無辜清白的,若真是被迫劃傷了臉或是丟了命,外頭難保不會有傳言,會損害了娘娘的聲譽!”
而且,若是真讓德妃娘娘逼迫成功了,皇上會不會責罰德妃娘娘不一定,他沒了命是一定的!
他心里實在苦啊。
云舒看著他,囁嚅道:“奴婢一人不敢勸,要不總管和奴婢一同勸說?”
副總管硬咬著牙:“事到如今,只能這般了。”
比起丟腦袋,他還是承受德妃娘娘的怒火吧,頂多也就是挨一頓打。
兩人對視一眼,達成共識,一齊進了殿內。
進諫的話說了一大堆,還是搬出“皇上會生氣”“等皇上來再定奪”等等話,才將人規勸住。
裴聽月生氣,又拂碎了幾上茶盞,冷冷說,“那就等皇上回來,反正皇上會依著本宮的話!你們幾個,就在殿內站著,等皇上回來再發落!”
說罷,她一臉怒容進了寢殿。
*
落日熔金之時。
謝沉回來了。
剛要揚聲吩咐人換常服,就看到殿內那幾位姑娘哭的梨花帶雨。
他擰眉,看向一旁的副總管,“怎么回事?人怎么在朝陽殿里。”
副總管解釋說:“德妃娘娘來了,這幾位姑娘是德妃娘娘召來的。”
“她來了?”謝沉唇角微揚,可看著面前幾位姑娘哭的傷心,又將唇角放下去,“人呢?”
副總管說:“娘娘累了,在內寢歇著呢。”
謝沉沒再問什么,轉身去了屏風后邊換了身常服。
換好之后,沒急著進寢殿,而是坐在榻邊,語氣淡淡:“這是怎么回事?”
副總管將早晨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謝沉一開始只以為,她吃醋了,才折騰別人一番。可越聽著越不對勁,直到那句“劃花臉”,再次讓他眉頭皺起。
他起身去了寢殿。
女子正在榻上睡著。
但并不安穩,臉上透出不耐煩的神色。
謝沉坐在榻邊上,抬手寸寸劃過她嬌美的容貌。
裴聽月察覺癢,無意識撥弄一下。
可這感覺很快又來了,她煩躁睜開眼,語氣極為不耐煩:“誰擾本…”
看到那張清俊貴氣的臉時,她身上所有戾氣退卻,換上一副甜美笑顏。
裴聽月掀開錦被,立馬上前勾著人脖頸,柔聲說,“皇上回來了?!?/p>
謝沉定定看著她:“嗯。”
裴聽月使勁蹭了蹭他,委屈道,“臣妾好久都沒見皇上了,好想皇上?!?/p>
謝沉沒說話,只是攬緊她的盈盈腰肢。
裴聽月聲音嬌軟:“親親臣妾吧?!?/p>
謝沉眸子暗了暗,低頭親了她一會。
隨后將人抱在懷里晃著:“怎么把她們喚來了?”
她們,指得便是偏殿里那幾位被進獻上來的姑娘。
裴聽月眼尾紅意慢慢褪去,她冷哼一聲,“她們勾引皇上!臣妾要罰她們!”
謝沉耐心的解釋:“沒有勾引朕?!?/p>
“皇上把她們留在朝陽殿,這不恰恰說明,她們勾引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