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小四獨自去了銜玉軒。
殿里靜悄悄的。
一進(jìn)去尋人,才發(fā)現(xiàn)貴妃正睡著,還沒起呢。
裴聽月失笑,將小四放她身邊。
又將那銀票拿出來,悄悄塞在她那口大箱子的最下邊。
做完這一切后,她松了口氣,將團(tuán)團(tuán)抱起來,好好親了親。
過了一會,床榻上才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你來了。”
裴聽月笑著將紗帳勾好,坐在床榻邊上,說,“對呀,我們舟舟喜歡娘娘,要賴著娘娘呢。”
宋貴妃將小四撈得更近,捏了捏他的小臉,側(cè)身支著頭問,“想本宮了嗎?”
小四傻笑。
宋貴妃看著他憂愁:“你啥時候能長大,養(yǎng)了你這么多天,你一天都沒見長。”
裴聽月反駁:“長了的,昨天在宴席上,都說我們舟舟好大一只。是娘娘天天見他,所以不覺得。”
宋貴妃莞爾:“是么。”
裴聽月點點頭:“是。”
隨口閑聊了幾句,裴聽月便要告辭離去。
宋貴妃挑眉:“怎么了,這么著急回去干嘛?本宮宮里有東西吃你不成?”
裴聽月斂了神色:“三殿下那里,起了一夜高熱,好歹得去瞧瞧。”
宋貴妃沒想到是這樣,立即收了笑:“那你去吧。”
裴聽月帶人去了黎修容母子的居所—芙蓉館。
館內(nèi)已經(jīng)有很多宮妃在了,都在用帕子擦眼淚。
帝后皆在,見她來了,讓人給她搬了凳子過來。
裴聽月坐下,抬眸看向榻上。
夏院判正在用針,三皇子被針扎,哭都哭不出來,都沒有什么大的反應(yīng)。
而黎修容哭的傷心,坐在榻邊看著。
許久后,三皇子都沒有反應(yīng),夏院判收了針,苦笑搖頭,“微臣有罪,請皇上責(zé)罰。”
帝后還未來的及說話。
黎修容就哭著撲上來了:“夏院判,本宮知道,你肯定還有辦法。本宮的昱時還那么小,他還那么小,還沒叫過父皇母妃,你想想辦法!”
夏院判為難說:“實在是三殿下身子弱,微臣也沒有甚好的法子。”
聽了這話,崔皇后長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不忍。
來行宮之前,她就提醒黎修容,三皇子身子弱,適合待在宮里靜養(yǎng)。
可黎修容非要跟著前來。
昨日宴席前,她同樣宣了黎修容過來,說湖心亭風(fēng)大,三皇子不宜出席。
沒想到黎修容還是抱著三皇子出來了。
這下好了,發(fā)了高熱,又哭成這般。
當(dāng)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唯有謝沉聽出點不同,他垂下眸子,思忖的半天,才緩緩問,“那不好的法子呢?”
夏院判看了三皇子一眼,隨后惶恐說,“虎狼之藥,會傷了三皇子的身子,也許會落下殘疾,終生纏綿于床榻。”
“不......”
聞言,黎修容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殿內(nèi)又是一陣燥亂。
給黎修容施針,她才幽幽醒來。
謝沉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許久之后,才出聲,
“可。”
黎修容聽了這話,竟活生生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