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表。
裴母見女兒臉上笑意嫣然,即使擔憂,也不想掃興,所以暗自把話咽了下去。
她心里盤算著,等往后有機會再引導引導女兒。告訴女兒心里別都裝著情愛,要多為自己考慮。
現在么,隨女兒開心就好。
“娘娘與皇上鸞鳳和鳴,母親就放心了。”
裴聽月眉眼彎彎,笑著同裴母繼續說著話。
直到夜色已深。
謝沉才領著裴父和裴家三位兄長回到花廳。
他眉目溫柔,朝裴聽月伸出手來:“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回宮了。”
在一家人注視下,裴聽月盈盈起身,很自然的將手遞過去,“好。”
裴母見著兩人牽著的手,臉上劃過一抹笑意,不過這抹笑意很快就化成了悲痛。
她心里雖清楚,過幾日還能見過自己女兒,可好不容易才見著這一面,一別離還是不舍。
她如此想,其余裴家人亦是如此想。
見著滿廳依依不舍的目光,裴聽月情緒也上來了,再次紅了眼眶。
“父親母親別這樣,女兒過兩日還回來呢。”
裴父裴母含淚應下。
*
回宮路上。
裴聽月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
剛才哭得有些厲害,此刻臉上有些亂糟糟的,她找了一個干凈帕子用水打濕又擰干,然后…
遞給了謝沉。
她也不老實坐在那里,反而起身,跨坐在謝沉身上,與他面對面坐著,還仰著小臉,等著被人伺候。
謝沉望著手里的干凈帕子,又轉而看向那張勾人心魄的臉,目光在她臉上游離著,輕聲說,“放肆。”
裴聽月將恃寵而驕發揮到淋漓盡致:“那皇上允許臣妾放肆嗎?”
謝沉黑沉沉的眸底染上笑意:“朕不允許。”
裴聽月佯裝哭唧唧,一副可憐模樣:“那臣妾要傷心死了。”
謝沉失笑,認命的伺候起她。
從她眉眼處開始,一直到杏腮朱唇,都擦了一遍。
原本裴聽月也只上了一層薄薄的粉,沒了妝容,沒多大區別,在昏暗車廂里,反而更顯清麗勾人。
謝沉喉嚨滾了滾,有些想親她。
這樣想著,他也如愿以償親到了。
卻不是他主動。
是裴聽月主動勾著他脖頸湊了過來,纏著他不放。
謝沉將手放在她纖纖細腰后邊,一點點摩挲著,趁著換氣的間隙,他含糊問了一句,“月月很想朕?”
裴聽月倏爾瞪大了眼睛。
愣在那里,她也不湊上去親了。
“皇上叫臣妾什么?”
謝沉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月月。”
裴聽月臉色有些紅:“皇上怎么跟母親學話!”
其實她的小名,就叫聽月。
只不過裴母覺得,這名字叫起來不夠親昵,所以就將月字疊起來叫。在她的記憶中,只有裴母是如此喚她的。
如今乍然聽到別人這般喊她,她有些不適應。
最關鍵的是,這人叫起來,沒有裴母喚她時的慈愛,反而因第二個月咬字過輕,聽起來曖昧繾綣。
謝沉直勾勾看著她,又在她耳邊喊了一聲。
過分親密的稱呼,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的距離,讓裴聽月瞬間耳尖發紅發燙。
她好不容易才穩住蕩漾的心神,氣惱捂住眼前人的嘴,“不許這樣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