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譬如......”
宋知鳶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之上,“提高你腹中胎兒的價值,讓他變成對侯府來說,無法割舍、彌足珍貴的存在。”
無法割舍、彌足珍貴......
具體怎么做,宋知鳶沒說,也不會留下這等把柄。
但這八個字縈繞在李婉晴心間,久久回蕩。
宋知鳶沒有催促她,由她仔細思量,兀自起身出門。
太醫(yī)署門前,羅向恒吵吵嚷嚷,還帶了一群人,爭執(zhí)著要往里沖。
宋知鳶上前先發(fā)制人:“羅侯爺好生無禮,里頭是女子診治之所。
“我身邊的婢女應當同你說了,我在里頭更換傷藥,外男不可入。你偏要帶人硬闖,意欲何為!”
這話一出,就顯得眾人有些孟浪了。
羅向恒蹙眉:“宋姑娘誤會了,我并非要硬闖。而是林小公爺近日得了個稀罕物——千里鏡。
“我們在山峰望遠時瞧見你與我夫人在亭子里,似乎還有些爭執(zhí)。之后你便帶著我夫人走了。
“還請宋姑娘告知,我夫人可在里面,現今如何了?”
話里話外意有所指。
宋知鳶語氣淡然:“侯夫人略有些不舒服,我便帶她前來看診休息。”
羅向恒上前向將身子擠進去:“恐怕并非不舒服這么簡單吧。”
“羅侯爺這話什么意思?”
羅向恒垂眸:“千里鏡里瞧見,宋姑娘將我夫人扶上馬背時面色似乎不太好。
“眾所周知,羅宋兩家有些齲齬。雖說落水相救之事我問心無愧,奈何流言四起,難保宋姑娘不多想,從而......”
說一半留一半,最是惹人遐想。
羅向恒勾唇:“宋姑娘如今又攔著不讓我們進,我實在擔心夫人得緊。宋姑娘,得罪了!”
話音落,強硬擠過來,大有不得逞不罷休之勢。
就在這時,李婉晴從內室走出:“侯爺。”
羅向恒整個人愣住:“婉晴,你......你沒事?”
語氣震驚又詫異,卻似乎沒有欣喜。
李婉晴眸光深沉,面上卻笑著:“無事。偶然遇上宋姑娘,閑聊了兩句,突感不適,宋姑娘好心送我來看診。
“侯爺,大夫說我懷孕了。”
懷孕?!
羅向恒睜大眼睛,不敢置信,下意識抓住李婉晴:“你不舒服是因為懷孕?只是懷孕?”
手中力道越來越緊,目光盯住對方,頗有幾分威懾之勢。
李婉晴面色發(fā)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宋知鳶輕聲開口:“羅侯爺,女醫(yī)官已經看診過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再多請幾個太醫(yī)來,一個個輪流查驗。看侯夫人除了懷孕,身上是否有其他隱疾!”
隱疾二字一出,羅向恒神色微變:“這......這倒不必了。”
宋知鳶目光逼人:“可我覺得很有必要。侯爺是男子漢大丈夫,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你一來便氣勢洶洶,我的婢女已經多次解釋,你不聽,非要往里闖。
“后來更是言辭意有所指,不就是覺得我對侯夫人做了什么,傷到侯夫人嗎。
“既然如此,趁大家都在,不如一鼓作氣弄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