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宋知鳶有些錯愕,手一抖,染血的燭臺掉落在地。她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殷紅,如常行禮,仿佛無事人一般。
蕭承煜:......
懸著的擔心落地,看著她明目張膽地欲蓋彌彰,他竟不知該作何表情,只得忍著笑將臉撇過去,全當沒看見。
羅向恒捂著頭上的傷口,碰一下,一手的血。
他趴在地上,神色暈乎,意識迷離,手卻仍舊朝宋知鳶伸去,宛如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宋知鳶無情地一腳將他踢開:“羅侯爺,我再說一遍,請你放尊重些。
“我們早就退婚毫無瓜葛了,這點是滿京城皆知的,更別提我們之間還有許多恩怨糾葛。
“羅侯爺怕不是忘了,在行宮時,你還圍在太醫(yī)署門口對我咄咄相逼呢。現(xiàn)在同我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我知道最近侯府風波太多,你過得不如意,總覺得你的生活不該是這樣,侯府更不該變成這樣。
“你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只想活在夢里,是你的事。
“但你若再借著一個夢對我說些污言穢語,別怪我不客氣。”
污言穢語?
蕭承煜望向羅向恒的目光充斥著森然冷意。
二人離去,誰也沒去管羅向恒的死活。
出了門,宋知鳶開口詢問:“太子殿下怎會在此?”
“陪父皇微服,逛到這邊,聽聞聲響,便來瞧瞧。”
話音落,小柱子忍不住瞄了他好幾眼,神色古怪。
明明是突然發(fā)現(xiàn)宋姑娘不見,擔心對方安危,火急火燎來尋人,結(jié)果找到了卻說得這么云淡風輕。
呵呵。真能裝!
一陣涼風吹過,宋知鳶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蕭承煜微微蹙眉:“已至中秋,晨起晚間溫差較大,小心著涼。”
說著,解開自己的斗篷欲要給她披上,誰知宋知鳶側(cè)身避開。
蕭承煜動作做到一半,手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知鳶福身:“多謝殿下好意,但是不必了。臣女感覺還好,并不覺得多冷。殿下身體更為要緊,不可受涼。”
話說得漂亮有理,態(tài)度也足夠恭敬,但蕭承煜如何感覺不出她的疏離?
她在避嫌。
蕭承煜莫名又想到那句詩,再看宋知鳶,心里忽然感覺被什么東西堵著,很不是滋味。
或許是怕氣氛尷尬,小柱子主動解下自己的披風:“宋姑娘用奴才的吧。奴才皮糙肉厚,不怕冷。”
宋知鳶猶豫半晌,最終接過來:“多謝公公。”
小柱子輕笑:“宋姑娘客氣了。”
一轉(zhuǎn)頭,還想著邀功呢,結(jié)果對上蕭承煜冰冷的眼神。
小柱子不明所以。主子這是什么意思?他給主子解圍不對嗎?
怎么感覺主子最近一遇上宋姑娘的事,就有點陰晴不定呢。
蕭承煜無奈將披風重新穿回來,悶悶道:“這里是風口,莫站在這里了。”
三人往前而行。
蕭承煜走在最前,宋知鳶落后半步,往右邊拉開一臂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