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悄悄靠近:“殿下,兩位大人前來,說平曲侯身上的傷勢頗有疑點。
“羅婕妤哭求到陛下面前,要討個公道。兩位大人想請宋姑娘前去問話。”
公道?
蕭承煜神色漸冷,直接邁步上前,越過眾人,端坐上首。
眾人同時愣住:“殿下?太子殿下怎會在此?”
蕭承煜并不答,只道:“梁進忠,你任職五城兵馬司,掌管京都治安。
“羅向恒公然擄走三品官眷,你不知;意圖殺害臣女,你不管。如今當事人憑自身能力脫困,你反倒找上門來。
“孤若不在,還不知天下竟有這等悖逆之事!”
啪,一巴掌拍下去,桌上茶盞搖晃摔落。
太子素日溫和有禮,少見有這般怒氣之時。兩位大人心頭一顫。
“孤就坐在這里,倒要看看誰敢從孤眼皮子底下帶走宋姑娘!”
話說到這個份上,誰敢啊。
大理寺卿閔思源硬著頭皮上前:“殿下誤會了。這并非微臣的意思,乃皇上下令,宣召宋姑娘入宮問話。”
又特別強調:“只是問話而已。”
蕭承煜輕嗤:“一個羅婕妤還沒這么大能耐讓父皇下此等命令。羅家是請了貴妃出面吧。”
他抬眸,目光幽深凌厲。
“尋常請人問話,可用不著你們兩位大員。你們背后可跟了誰,想借此做什么文章,孤不管。
“回去告訴你們后頭的主子。孤還沒死呢!”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
梁進忠閔思源齊齊跪下請罪,直呼冤枉。
閔思源一再強調:“殿下,這確實是陛下旨意,臣等聽命行事。”
蕭承煜眼帶寒光:“閔思源,你這是在拿父皇來壓孤,還是想給孤扣一個抗旨的帽子?”
這一句說出,閔思源臉色大變。
眼見局勢劍拔弩張,宋知鳶從內室而出:“殿下。”
蕭承煜微愣:“你醒了?”
“是。多謝殿下護佑。”
宋知鳶福身行禮,轉頭看向閔思源,“大人身負查案重任,想詢問事發經過,在情在理。既是陛下有令,臣女莫敢不從。”
閔思源松了口氣:“多謝宋姑娘諒解。”
蕭承煜仍舊蹙眉:“你剛歷經大難,身子正虛,不必如此。孤知道你擔心什么,孤會同父皇解釋。”
宋知鳶搖頭:“殿下,睡了一覺,臣女已經感覺好多了。讓臣女去吧,臣女不想殿下為難。
“而且臣女若不去,旁人怕是會說臣女心虛,不敢出面。”
蕭承煜一愣。
宋知鳶目光堅定:“臣女自認問心無愧,不怕他人審訊。”
羅向恒是羅家獨苗,他死了,王氏與羅婕妤必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拼死反撲,不依不饒。
躲得過今日,躲不過明日。
總要經歷這一遭的。既然如此,何不坦蕩點呢?
一切就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蕭承煜勾唇:“好,既然如此,孤便陪你走一趟。孤倒要看看,羅婕妤是怎樣巧舌如簧,顛倒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