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難之際,她從先帝口中探聽到這個秘辛,不過當年并未派上用場。沒想到現在竟能幫上軒哥哥。”
襄陽一邊說,一邊為婢女指路,最終停在祭殿后院。
“到了。”襄陽指向前方,“這屋子進去,西面墻上鎏金燈槽,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往內用力一按,暗門就能開啟。
“軒哥哥,襄陽就送你到這里了。”
燕王愣住:“你不同我一起走?”
襄陽垂眸:“外祖母在這里,母親在這里,軒哥哥讓襄陽到哪兒去?
“軒哥哥放心,無人知道是襄陽助你。你謀逆之事,襄陽不曾參與,不會有事的。
“襄陽在宮里,還能給你傳遞消息,不是嗎?”
這倒是真的。他哪怕敗走,也要時刻知道宮里的動向才行。
燕王點頭,使了個眼色,將已經失血趨于昏迷的齊王扔在地上。
生路就在眼前,這個累贅已經沒用了。
他轉身上前推門。
吱呀。
門開了。燕王瞳孔地震。
里面滿滿當當全是人。
東宮宿衛,趙令儀,以及......宋知鳶!
幾乎來不及反應,宋知鳶一聲令下:“上。”
屋中,趙令儀瞬間帶人沖出去。
院中,數道身影自墻頭落下。
同一時刻,一把匕首自身后捅過來,正中燕王腰背。
燕王吃痛,顫顫巍巍轉身,白著臉看向襄陽:“你......你......”
話沒說完,便身子一歪,順著門墻滑落在地,暈死過去。
而護著他的重臣心腹,在包圍之勢下,也很快節節敗退,非死即傷。
宋知鳶邁步而出。
襄陽抬頭:“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你答應我的呢?”
“放心,此事了結,我們會把燕王送給你,絕不食言。”宋知鳶頓了下,看向燕王,“不過你這一刀......”
襄陽神色微妙:“并非要害。我特意問過太醫的,這個位置不致命,但很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一輩子站不起來......
宋知鳶下意識看向襄陽的腿,表情十分復雜。
襄陽卻理所當然,推動輪椅靠近燕王,撫摸著他的臉:“軒哥哥,你傷了我,我如今也害了你。
“往后我們便一樣了,也算扯平。”
燕王慘白著臉,若不是昏迷,只怕恨不能殺了這個瘋婦。
宋知鳶嘴角抽動:“你應該明白,他所犯是謀逆大罪。自古皇子謀逆,處死者鮮少,但圈禁難免,這輩子不會有自由。”
襄陽全然無所謂:“不是挺好的嗎?我們都走不了,能去哪里?出個門也不過是看眾人異樣目光。
“被圈著,至少我們日日都能在一起,他再也不能有別的心思,可以順我心思,做一對神仙眷侶。不好嗎?”
好嗎?
宋知鳶嘴角抽動更大,表情越發復雜。
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猛翻白眼。
果然,神經病的思維異于常人,不是她能理解的。
行吧,反正不礙她的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