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只想問她,若她說不是,他定然就信,絕不再問半句。
而寧姝言卻不可思議揚起雙眼看著他,眸中似是傷情,似是驚愕,極力抑制住喉間的酸澀,哽咽道:“皇上您這是在疑心臣妾?”
蕭煜被他那樣的目光刺的心頭一陣緊縮。
隨后她緩緩下跪,伏身在地道:“臣妾不敢如此做,也不會如此做,臣妾對皇上的情義旁人不明白,難道您還不明白么?臣妾怎么會將自己的妹妹推到心愛之人身邊。”
說到末句,語中已經帶了哽咽,紅著雙眼不再看蕭煜。
她的字字句句如烙在他心上,蕭煜悚然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牢牢的扶起她,帶著愧意柔聲道:“朕信你。”
他握住她有些發涼的雙手,又肯定的說了一句:“朕自然信你。”
寧姝言手卻從他掌心中抽出,籠于袖中,緊緊的抿著櫻唇,似乎還在為蕭煜那一句話而傷懷。
皇后卻是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幕,方才她清清楚楚的瞧見寧姝言下跪后,皇上竟急了,那急中似是帶了些恐慌。
皇上在怕甚?他是在怕昭妃會難過嗎?
蕭煜上座后,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寧茹娢道:“很好,私用禁藥,欺君之罪,污蔑妃嬪。”
蕭煜一邊點頭一邊冷冷的說著。
寧茹娢聞言全身血液猶如凝固了一般,整個陷入無盡的絕望之中。
皇后衣袖中的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個拳頭,含了她心中所有的不滿和痛恨,神色卻依舊平靜:“昭妃果真對此事毫不知情嗎?”
寧姝言抬起雙眼直視皇后,口中含了一絲泠然之氣:“想來皇后娘娘對此事有所疑惑?”
不待皇后回答,寧姝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慢條斯理道:“正好臣妾也有,今日定要將它弄明白。”
她目光輕飄飄的從皇后臉上劃走,看似平靜毫無波瀾,但皇后卻感受到了那抹鋒芒。
她走到寧茹娢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寧茹娢,你那藥是從哪里來的,本宮要聽實話,否則就別怪本宮不講姐妹情份了。”
皇后見狀不對,眉心一緊對著寧茹娢道:“是啊,你姐姐既然不知曉此事,那你就從實招來,少些苦頭。”說道最后兩個字她呼吸拖得長了一些。
寧茹娢死死的咬著下唇,心知皇上全然信了寧姝言,若是自己再將臟水往她身上潑更是死路一條,那就真是欺君之罪了。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恨,她們本是一父所出,憑什么她寧姝言就這么好的運氣能夠一舉成為寵妃,獨得皇上信任,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都不順心不如意,還的被她壓著,看她的臉色。
她嘴角幾乎都快沁出血來,磕頭在地道:“是臣女妄生覬覦之心,是臣女從宮外偷偷帶來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