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茹娢胸口強烈的起伏著,全身以及五臟六腑的疼痛聽到這聲音后,仿佛都麻木了一般,抬起血紅的雙眼瞪著寧姝言。
寧姝言面若冰霜,眉眼清冷的直視著她:“寧茹娢,我有意留你一條性命,往后你要不要珍惜你自己的性命,就得看你和你那位母親了。”
寧茹娢喉嚨中發出唔唔的聲音,她恨不得將口中的紗布吐出來,今日哪怕她一命嗚呼她也要狠狠的出口惡氣,痛罵寧姝言一頓。
寧姝言看著她腰后的血一滴滴的流了下來,滴到地面上,心中有些犯惡心,最后悠悠的在她臉上蕩了一圈,轉頭離去。
上了轎輦后方才深深了呼了一口新鮮空氣,淡淡道:“回宮讓李章將寧茹娢送回侯府,順便告訴父親,寧茹娢私用禁藥,本宮今日將她保了下來,也將寧陽侯府保了下來。若是往后侯府中有事時讓本宮不順心了,本宮隨時都可以將寧茹娢的命收回來。”
她說這話時,雖然平靜如波,可是句句都帶著異常的肯定。
這一日終于來了,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護住姨娘了。
父親甚是注重家族榮耀地位,寧茹娢今日的所做所為若是還能讓父親對她一如既往的疼愛,那便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父親了。
他相信,父親能聽進去今日所說的話。
昭宸殿中,皇后同蕭煜聊了幾句后也正欲離開。
她剛屈膝下去,就聽蕭煜說著:“皇后,你一開始知道昭妃同她妹妹關系不睦,甚至勢如水火么?”
蕭煜口吻一如平日那般平靜,卻多了一絲漠然和探究。
皇后神色一滯,垂下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片刻她便抬起頭溫言道:“臣妾在宮中,豈會知曉昭妃同她妹妹在宮外的事。若是臣妾知曉她們姐妹關系不睦,又怎會將寧茹娢留在宮中呢。”
蕭煜輕輕一笑,看不出喜怒,悠悠道:“是啊,皇后怎么會將她留在宮中呢。”
皇后聽著蕭煜這句話心中一涼,猶如冬日里吸了無數口冷氣一般,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何意。
又聽蕭煜沉沉道:“皇后既說自己在宮中,不知曉昭妃同她妹妹在宮外的事,那為何寧茹娢入宮那日你卻告訴朕她們關系甚好?”
他幽幽望著皇后,眉目柔和,甚至嘴角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看著有些高深莫測。
皇后壓抑住心中的驚慌,面色逐漸發白,深深俯下身去:“臣妾是聽聞昭妃妹妹知道家人入宮甚是歡喜,心中才想著定是她們一家人感情深厚,又許久才見一次,定然萬分不舍。所以就告訴杜若,若是昭妃不舍家人離開,就留妹妹在宮中陪她一段日子。臣妾實在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蕭煜沉靜的臉龐似水一般平靜,手緩緩的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皇后見他不說話,手指下意識的攥起,呼吸好似也漸漸受到了阻哽一般,黯然神傷道:“臣妾同皇上十年夫妻,臣妾的為人皇上您還不明白嗎?”
蕭煜清淺一笑,猶如浮毛輕柔飄過:“朕不過是隨口問一兩句而已,倒是皇后自個著急了。”
皇后抬眼看著蕭煜神色溫柔,心中頓時覺得暢通了許多,卻依舊有些忐忑,含笑道:“是臣妾想多了,臣妾一心為后宮,為皇上,倘若皇上誤會了臣妾,臣妾定日日寢食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