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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沉時回學校才知道,學校有個優秀畢業生的講座,邀請嘉賓正是裴予歌。
他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厲害,聽說在校時就能在不背靠裴氏的情況下一手創辦投資公司,短短三年內發展迅猛,已躋身業內新貴。
當然,她在校時的傳聞遠不止于此,討論度更高的是什么霸榜表白墻之類的八卦消息。
如今畢業不到一年,就已成了優秀畢業生代表,講座上座無虛席。
紀沉時和室友擠在最后一排,身后還有烏泱泱一群人。
看著臺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他漸漸失神。
講座的前半段有些無趣,接近尾聲時迎來自由提問時間,有個男生站起來大膽開麥:
「學姐當然在學校也是個風云人物,聽說撕過的情書就上百封,不知道當時有沒有談過男朋友是咱們學校的嗎」
紀沉時沒什么興趣,低頭扒拉著衣服上沒剪干凈的線頭。
忽然感到如芒在背。
他抬頭,只見場上眾人順著裴予歌的視線齊刷刷往后瞧。
裴予歌定定看著的,好像是他。
「不好意思走神了,沒談過,但下一個…興許是咱們學校的呢下一個問題。」
......
紀沉時覺得自己剛才腦子里蹦出的想法有些丟人,還在暗暗懊惱著,一旁的室友忽然喊他:
「沉時,裴舒棠好像在外面叫你誒。」
隔著門上的小窗,他看見揮舞著打了石膏的手臂的裴舒棠,滑稽得像只大馬猴。
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覺得她不漂亮了。
如果他不出去,真不排除裴舒棠會不會突然舉著胳膊沖進來。
紀沉時趕緊擠出去。
而身后,裴予歌冷眼目送,直到他關門,才收回視線。
幾天不見,裴舒棠嘴角烏青,厚重的粉底都蓋不住。
她好像瘦了些,身形里看出幾分從前窮苦時的清冷。
「聽說秦銘奕去找了你,他是不是威脅你了我最近真的沒和他聯系,連電話都沒接過,連叫他以后都不要來煩我的警告都是讓別人轉達的。」
紀沉時沒心情聽她表忠心,剛想走,又看向她的手臂。
「別和人起爭執,你手從前就受過傷。」
這話惹得裴舒棠眼眶一紅,她聲音哽咽:
「我就知道你還是擔心我的,只要你還對我有一丁點感情,不管要哄你多久我都愿意。」
「是有一點,摻雜著陪伴多年的親情、一同長大的友情、還有你因我留下舊傷的愧疚之情…」
紀沉時搖搖頭,繼續道:
「有很多種,但獨獨不是你認為的那份感情。」
話音剛落,裴舒棠執拗地搖頭,眼睛看上去更紅了。
「不,感情不可能說沒就沒的,這種話太傷人了,別對我這么殘忍,成么」
紀沉時深呼吸,準備把話說得更直接些,譬如我不愛你了,又或是我們沒可能了。
可剛張嘴,裴舒棠就像有預感似地打斷他:
「你現在還在氣頭上,說的話我一個字不信,我先走了。」
她離開的步履匆忙踉蹌。
講座剛好結束,眾人魚貫而出的瞬間,紀沉時收到來自裴予歌的短信:
【到停車場等我,黑色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