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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降下,是裴序野。
多了塊淤青的嘴角勾著笑道:
「上車,捎你出去。」
桑折夏沒動。
裴祁深很少談及裴家人,尤其是這個只大他兩歲的哥哥。
但裴序野聲名在外,狂妄傲慢,千萬不能招惹。
她假裝沒聽見,低頭繼續往前走。
裴序野嗤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那個私生子還不知道你來這兒了吧」
桑折夏猛地停住腳步。
私生子是指的裴祁深么
「看來他沒告訴你啊,那我猜他也沒告訴你,一起出國的還有施盈。」
桑折夏攥緊禮盒提繩,腦子里一片混亂。
裴祁深連這都要瞞著她。
「哦對了,老頭也沒告訴你,他資助為的不是企業形象,而是你們孤兒院那塊地吧」
桑折夏終于忍不住,側頭望向他。
啪嗒,車鎖解開。
她不再推辭,坐上副駕駛。
裴序野扯了張紙遞給她,語氣散漫:
「大馬路上哇哇哭,真不嫌丟人。」
桑折夏也顧不上思考這話里對她的嘲諷了,她接過紙擦了擦眼淚,問道:
「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哪句話」
「每一句。」
「你男朋友是個私生子,還要和裴家屬意的未來聯姻對象一起出國,你不僅被騙了,還要幫那老頭數錢。」
言簡意賅,信息量極大。
下山的車程不過五分鐘,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等行駛出別墅群大門,桑折夏還是有些大腦宕機。
難過與氣憤之余,裴序野在一旁添柴加火:
「小孩都沒你這么好騙的,真傻。」
桑折夏覺得這輩子和姓裴的犯沖。
一個個的,對她欺騙、利用、嘲弄。
她望向裴序野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手臂上一道道紅腫,慢慢現出青紫。
提及裴祁深時一臉慈愛的裴父,竟然對另一個兒子下此狠手。
桑折夏涌現連自己都瞧不起的惡意,不甘示弱地回擊:
「小孩也沒裴大少爺這么挨打的,真能扛,你爸怎么不打裴祁深呢」
裴序野嘴角的笑瞬間僵住,再沒說話。
路過地鐵站時一個急剎。
他沉聲說:「下車。」
桑折夏關掉車門的瞬間,跑車疾馳,只留下震耳的轟鳴。
她沒坐地鐵,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
回想起提及母親時裴祁深的閃躲,洗手間對峙時施盈的篤定。
裴序野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裴祁深說要來接她時,她已經走到二人從前改善伙食的麻辣燙小攤。
老板是對熱絡的老夫妻,給她碗里免費加了根腸,問:
「男朋友今天怎么沒來以前你倆可是形影不離的。」
「分手了。」
桑折夏吃完了整碗,還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湯后,裴祁深到了。
他嫌惡地打量周邊環境,在反復確認了幾遍板凳上沒有油漬后,還是選擇站著。
老板娘笑著打趣:
「這不好好的么咋還說分手了呢情侶吵架是常有的,我們夫妻倆三天兩頭吵,一輩子不也這么過來了。」
「什么分手」裴祁深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