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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折夏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那么沉了。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
裴祁深好像沒有回來過。
桑折夏想起孤兒院的事,覺得還是要去一趟,給院長提個醒。
孤兒院今天好像有志愿活動,孩子們一個個穿得嶄新。
院長笑得眼角堆起皺紋:
「裴家人可真大方呀,給孩子們置辦了好多學習用品,還說凡是以后能考上重點大學的孩子,都由他資助學費呢!」
桑折夏看著她高興的神情,好幾次欲言又止。
「祁深這孩子呢有大半年沒和你一塊兒回來了吧,我還想好好感謝下他呢,肯定是他讓他哥來資助咱的?!?/p>
裴序野他來了
桑折夏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終于看見蹲在孩子中間,用樹杈陪他們在地上畫小烏龜的裴序野。
似乎是意識到她的視線,裴序野忽然抬頭,同她挑眉對視。
桑折夏趕緊避開。
昨天是氣頭上才言語過激,事后桑折夏很快就后悔了。
身為孤兒,她不怕被笑窮酸,被嘲命苦。
而是最恨別人說她沒有爹娘要。
是的,她是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的孩子。
原生家庭帶來的痛伴隨一生,是一個人致命的軟肋。
她太清楚不過這一點,更不應以此當作利刃傷害別人。
但裴序野好像忘了,跟個沒事人一樣,徑直朝她走來。
院長還在同她絮叨:
「要不你給祁深打個電話吧你們快出國了,我還想再見見他?!?/p>
看著她期盼的目光,桑折夏不忍拒絕,只能撥通電話。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裴祁深聲音壓得很低,問她有什么事。
「回趟孤兒院吧,出國得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大家了?!?/p>
電話那頭的裴祁深沉默了幾秒,說:
「我現在在學校,還有一份證明需要教務處蓋章,現在抽不出空來…」
「好。」
桑折夏早就料想到他會拒絕,直接掛斷。
裴序野噙著笑聽完全程,被桑折夏瞪了好幾眼都不知收斂。
最后,桑折夏實在忍不了,咬牙切齒問他:
「你們裴家究竟有什么陰謀孤兒院是不可能搬走的,這塊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所有人的心血和童年。」
裴序野舉手作投降狀,「別賴我啊,今天的資助是我個人行為,和裴氏無關?!?/p>
桑折夏愣住,一時也想不明白裴序野到底什么意思。
不過裴序野也沒給她思考的時間,他微微俯身,眼神極具攻擊性。
「說你傻吧你還急眼,怎么就把人想得這么善良呢,搬走他連這條退路也不會留給你們?!?/p>
桑折夏疑惑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想知道那就陪我去個地方?!?/p>
裴序野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