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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序野卻連臉都沒偏,像是挨打挨習慣了的樣子。
聽見外頭的動靜,裴祁深回頭,看見桑折夏氣到整個人都在抖的模樣。
「折夏!」
他甩開施盈的手,猛地站起來往外追。
桑折夏扭頭看他,眼里一片冰涼。
「聽我解釋」這樣蒼白無力的字眼哽在喉間,竟然怎么也說不出來。
裴序野熱鬧看夠了,攤攤手表示無辜:
「怎么收場,需要我幫忙么」
他可以擋住裴祁深,也可以帶桑折夏走。
但桑折夏只是用無比厭惡的眼神掃過他,說:
「滾。」
裴祁深將她拉走了,她沒有反抗,平靜而又沉默。
車上,裴祁深緊張得呼吸都亂了拍。
他情愿桑折夏歇斯底里,或是對他拳打腳踢。
這才說明她愿意給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她沒有。
無數次從反光鏡里觀察她的表情,卻始終找不到一絲情緒。
終于,還是他先沉不住氣。
「折夏,我需要施盈的引薦,才能有拿下項目的把握,在那之前,我必須對她百依百順。
「但我對她沒有過任何逾矩,一起出國的事也沒打算瞞著你,可你最近不怎么理我,我找不到機會坐下來同你好好說。」
桑折夏未免覺得有些好笑:
「看來還是我的錯了」
「不是!」裴祁深慌亂擺手,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
「是我沒有跟你溝通好,但你可以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后,在我拿到項目、掌握裴氏的海外市場之前,你什么都不用懷疑,只管讀你的書做你想做的事,別的事情相信我就好,我們會財富自由,會成為最幸福的人。」
「在那之前,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嗎」
裴祁深像宣誓般篤定道:
「無論什么,不計代價,我想要我應得的一切。」
憑什么同樣是裴家的兒子,裴序野可以坐擁一切,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
他吃過那么多苦,必須抓住這個當人上人的機會。
萬不得已之際,瞞著桑折夏和施盈訂婚也沒關系。
過程不重要,只要他們的結局是好的。
反正桑折夏,會永遠陪在他身邊。
裴祁深目光灼灼,迫切等待她的回應。
桑折夏卻忽然釋懷地笑了。
既然他有那么想要的東西,那她就不添亂了。
十幾年的感情無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消磨。
拋去戀人的身份,她們曾是家人,是朋友,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站在這些位置的角度,桑折夏一邊鄙夷著自己的心軟,一邊又真心實意地希望他好,在國外按他的計劃實現目標。
只是她不會再陪他。
以后,就沒有以后了。
桑折夏揉了揉眼睛,溫聲說:
「你行李還沒收拾好吧回去吧。」
裴祁深愣了愣,隨后很用力地點頭,激動得眼眶里似有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