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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瞳孔驟然縮緊，涼氣倒吸。
不可能！我爸爸不可能會死！
隨后他又往桌上放了另一組照片。
爸爸已經臉色慘白，只是雙眼還驚恐地睜著，空洞地盯著一個地方。
男警察的聲音像鈍刀割肉。
兇器是一把水果刀。和黃杉的死法一模一樣。
此時的我已經泣不成聲，但我依舊能感覺他灼熱的目光正在死死盯著我。
宋倩怡，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拼命搖頭。
男警察突然歪頭看我。良久之后才開口。
一個月前，你是不是收到了一個兼職訂單。
我直接回答：是的，買一瓶消毒水送到一個廢棄的工廠。
為什么會讓你往那么偏遠又荒廢的工廠送消毒水
我皺眉：我也不知道，我從來都是按要求工作的。
那你送去的時候，工廠有人嗎
我揉了揉太陽穴：沒有人，所以我放下就走了。
男警察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出來。
是嗎
那天的前一夜，你沒有做什么奇怪的夢嗎
比如宋成峰是如何死的。
我猛地轉頭看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輕描淡寫搖了搖頭，但眼神依舊沒有離開我的臉。
你剛才說，你可以夢到和你不同時空的人的死狀。
宋成峰也是在你送去消毒水之前死的。
他瞇著眼睛，漆黑的瞳孔卻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
你送消毒水的時候，沒看到人
我茫然地搖頭。
隨后膽怯地抬頭，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所以，你們......是懷疑我嗎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
兩人無聲地翻看著資料。
女警察突然開口：你為什么說宋成峰是你的父親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但每一個音調都在狠狠撞擊著我的心臟。
我猛地抬頭：他本來就是我的父親。
剛才我們已經聯系了你的學校，你的老師，包括你的同學，都沒見過你的父親。
我眼前被氤氳的水霧模糊了一瞬。
我一開始就已經說過了，他很忙。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
女警察遞給我一份租房合同。
既然你說你不是孤兒，為什么你要一個人租房住
我雙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租房合同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
我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跳動，我明明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
為什么所有人都說我沒有爸爸。
頓挫的問題壓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的整個胸腔劇烈起伏著。
她挑起了眉毛，似笑非笑。
你猜我們在你的手機里發現了什么
你兼職的APP給你派的每一單任務，目的地都和宋成峰有關。
這句話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擊打著我的神經。
審訊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女警察突然抓住我的手。
宋倩怡，看著我的眼睛。
她眼神犀利。
宋成峰根本就不是你的父親！他是金太陽福利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