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沈凌瑤已經貼上來,柔軟的唇瓣生澀地碰了碰他滲血的嘴角。
“世子不是說......我的命是你的嗎?”
沈凌瑤的聲音,柔軟細膩,在他耳邊回響。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砰然斷裂。
裴臨淵低吼一聲,將人打橫抱起朝著隔間走去。
然后,將沈凌瑤狠狠壓進軟榻中。
......
晨光透過茜紗窗照在眼皮上時,沈凌瑤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在夢中。
她下意識往身旁溫暖處靠去,卻只摸到一片冰涼錦褥。
猛然睜眼,榻上唯有凌亂被衾,和幾點已經發暗的血跡。
“嘶——”
她剛撐起身子就倒抽一口冷氣,腰間酸軟得像被車輪碾過,腿根處火辣辣的疼。
“好痛......”
沈凌瑤強撐著走到妝案前坐下。
銅鏡中映出她披散長發的模樣,雪白肩頸上紅梅點點,唇瓣微腫,連腕骨都留著幾道泛紅的指痕。
昨夜記憶如潮水涌來。
裴臨淵面色潮紅,呼吸粗重,顯然是難以自持,
她本可以用銀針為他疏導,卻在瞬間改了主意。
就這么走了,一切又會回到原點。
她和裴臨淵中間,只有互相利用的關系是遠遠不夠的。
畢竟,她處于弱勢,總要哀求才能依附于他。
若是哪日她沒有利用價值了。
他大概也會將她拋棄。
蕭玉璃本想為自己下藥,卻不料便宜了她。
“姑娘醒了?”
小丫鬟青杏捧著銅盆進來,見狀慌忙低頭。
“世子爺寅時就進宮了,特意吩咐別吵醒您。”
沈凌瑤扯過外袍遮住身上痕跡,聲音沙啞得自己都陌生:“備浴湯,要溫涼的。”
浸在池水里時,她盯著水中晃動的倒影出神。
昨夜種種雖然疲憊痛苦,卻并非全無歡喜。
當裴臨淵咬住她肩上的朱砂痣,當他在她耳邊沙啞地喚“瑤瑤”,甚至當他失控時......
她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這個強大莫測的男人正在她掌中失控。
但更讓她戰栗的是今晨這份清醒的算計。
手指無意識撫過小腹,這里或許已經埋下裴家的血脈,那是比任何誓言都牢固的枷鎖。
“姑娘,要加些熱水嗎?”青杏小聲詢問。
“不必。”沈凌瑤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
如此她便能更加清醒。
她和裴臨淵之間可以有男女之情,但絕不能全憑感情用事。
愛情不是永恒的,可身份地位權力是永恒的!
她要抓住一切機會站穩腳跟,然后為母親報仇雪恨!
“去告訴廚房,午膳加一道當歸羊肉湯。”
她跨出浴池,水珠順著腿內側的咬痕滑落。
“再把我那件胭脂紅繡金蝶的襦裙找出來。”
青杏瞪大眼睛,心想著,那衣裳艷得不像良家女子穿的。
真不愧是青樓花魁。
“姑娘要去哪?”
沈凌瑤對鏡綰發,指尖在頸側紅痕上停留片刻,故意沒抹脂粉遮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