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珞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房間里一片昏暗。她反應了好久,才想起來,這是她和陸妄承的臥室。身上已經不太疼了,睡在真絲被子里,還挺舒服。她舒了口氣,正要活動一下腿腳,一轉臉,猛地看到靠在沙發里,眸子微闔的男人。他怎么在這兒?她正要爬起來,涼意往領口里鉆,低頭一看,襯衣寬大松散,只扣了兩顆扣子。她輕呼一聲,趕緊拉高了被子。再抬頭,正好看到陸妄承懶懶地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她清了清嗓子,“我的衣服是你換的?”男人掀了掀眼皮,連日奔波,困倦下沒有好睡眠,便有些躁郁,反問她,“要不然呢?”阮清珞沒說話,抬手扣扣子。黑暗里傳來輕嗤,幽幽地道:“你身上哪處我沒看過?”矯情。阮清珞翻了個白眼,“以前是以前,以后,還是分清楚比較好?!薄耙智宄揖筒辉摼饶?,讓你死在里面。”阮清珞:“……”她坐起身,緩和昏沉感,掃了下房間里,大概有些回憶?!拔以趺戳??”她向陸妄承詢問病情。陸妄承:“有病。”阮清珞咬牙。他就不能好好講話嗎?正生氣,男人站起身,打開了落地燈,房間里有了一個角落的亮光。下一秒,他走到了她面前,將床頭的病情診斷丟給了她?!霸趺椿厥??”阮清珞掃了下報告,果然,被那女醫生弄傷了。她正要開口,卻見他將手機甩到了她面前,“一起解釋清楚。”她低頭一看,是一張圖片,畫面里,她正在跟顧西城說話。“我……”她抬頭看他,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皺眉反問:“你是懷疑我的傷,跟顧西城有關系?”男人嘴角壓了下,“最好是沒有?!比钋彗髿獠淮蛞怀鰜?,差點沒再暈死過去,別的就算了,這種懷疑跟侮辱無異。她雙臂環胸,身子重重后靠,“你覺得有就是有吧。”陸妄承冷臉。將持兩秒,阮清珞見他不動,深吸一口氣,梗著脖子開口:“你有這功夫用腦子產生垃圾,不如去問問你那個好姑姑,還有好妹妹,他們是怎么做事的!”陸妄承看著她的臉,說:“少陰陽怪氣,把事情說清楚,我沒功夫去找人查。”阮清珞不想說了,攥著被子不松口,心里罵他。陸妄承擰了擰眉,忽然想起那句器物所傷,掃了她一眼。“醫院?”阮清珞哼了一聲,沒說話?!叭€醫院都能弄傷,你腦子呢?”阮清珞輕呵,說:“我就是有十個腦子,遇上你姑姑,跟她一綜合,也只剩九個了,再加上你妹妹,還得落個缺心眼兒!”她這會兒算是活過來了,想想白天那檢查,越想越氣?!皺z查結果你也看到了,我沒問題。之前的婚內情況,我就不說了,以后,咱們倆也不會再有那檔子事,麻煩你找機會跟你姑姑說清楚,少讓我背鍋。”說著,她又看了他一眼,“我多嘴一句,陸總,有時間,你自己也去查查吧。咱們倆三年,次數是不多,但也有那么幾回沒措施,也沒見有意外?!毖韵轮猓瑳]孩子最該看醫生的那個人應該是他,而不是自己。陸妄承面上一團黑氣,涼颼颼地看著她。她哼了一聲,不怕死地靠著。忽然,外面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