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凌晨四點，阮清珞窩在沙發里，放下了一支跌打損傷膏，對面，陸妄承打著點滴，放下了一碗養胃中藥。倆人抬頭，大眼瞪小眼。他皺眉收回視線，她撇嘴轉過頭。寂靜。許久后，陸妄承閉著眼開口，聲音毫無波瀾，“這次做得不錯。”阮清珞心中一動。結婚三年，他還是第一次夸她，卻已經是離婚后了。她覺得有些心酸，淡淡地應了一聲，接著問：“奶奶沒事吧？”“穩住了。”阮清珞點了點頭，沒再多問，她估計事情不大，陸妄承和陸夫人之間也沒爆發大矛盾，主要應該是陸夫人沒真出手，只是遇到突發情況，下意識動了點歪心思。“還知道打電話聯系我，變聰明了。”陸妄承繼續道。阮清珞直起了身，想說兩句，卻聽他說：“功過相抵，你在酒會上吃回扣的事我就不計較了。”阮清珞：？？？她單腿壓著沙發，艱難站起來，“什、什么回扣！我什么時候拿過！我沒有！”陸妄承幽幽地看著她，“……呵。”阮清珞眼珠轉得飛快，很快冷靜下來，坐回沙發上，雙臂環胸：“就算我拿了，那才幾個錢，今天這么大事，你就想抵了？”“要不然呢？”阮清珞想了想：“算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欠你人情？”他舒了口氣，調整姿勢，冷笑道，“過去三年，你欠我的人情沒有一筐，也有半打。”阮清珞皺眉。下一秒，又聽他說：“你以為你當時賣力色讠秀我兩次，就能抵那些冤枉賬？”阮清珞瞪大眼睛，聲音卡在喉嚨里。緊接著，臉上發燙漲紅。過去三年，每次求他辦事，他總是不應，最后，似乎確實都是床上解決問題。她咬緊牙，不想講話了。陸妄承閉上眼，大爺似的身子后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識趣點，去把吃的端進來。”阮清珞：“……”要不然為了老人家，她今晚死都不會去給他報信。她費勁地爬起來，把外面的食物端進了房間。哐一下把托盤放在茶幾上，她就準備轉身離開，陸妄承卻擰了擰眉，“你去哪兒？”阮清珞看了他一眼，心生疑惑。陸妄承皺眉：“你覺得我現在這樣能自己吃？”“我不喂你。”他呵了一聲，“少做美夢。”隨即，他又看了一眼粥碗，命令道：“端過來。”阮清珞咬牙。她想想還有事求他，忍了憋屈，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把粥端到了他面前，做個人肉桌子。陸妄承單手拿了勺子，開始慢條斯理地吃。每吃一口，阮清珞就在心里罵他一句。噎不死你！陸妄承看了她一眼，“在心里罵我？”阮清珞嘴角瞅了下，微微笑，“怎么會呢？”他哼了一聲。阮清珞坐著難受，幾次調整坐姿，琢磨著場景，忽然說：“這次我就算免費送你的行吧，咱們倆作為合伙人，本來就沒什么信任，重新建立一下也是應該的。”陸妄承輕呵，“想讓我幫你找律師，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