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里是鏡像世界,是他的地盤。不經過術法固魂,無法在這里停留太長時間。剛才那番交手對那兩個人來說,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思忖間,衣衫染血的少女從金光中踱步而出。她迎著山風,清冷雙眸凝視他的雙眼,輕輕道出四個字:“你是玄天。”方才在生死關頭,不知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師父身受重傷回到仙云觀的模樣。當時師父身上有多處疑似刀傷。如今看來,那傷應當是風刃留下的。玄天微怔。似乎沒想到南星能認出他的身份。“十年前,你在象牙山和我師父交手,將他打出內傷,險些喪命,是因為他阻止你入邪道,對嗎?”十年前,象牙山......玄天微微瞇眸。再次看向南星時,眼底染上深深的戲謔。“原來你就是那個廢物的徒弟?”“我師父不是廢物。”南星盯著玄天,一字一句,“他雖不入世,卻是非分明,僅憑這一點,你就永遠比不過他。”玄天被南星逗笑,“那她知道你偷偷連接了氣運之子嗎?”“那不是我做的。”南星目光沉靜,“我們生來就是如此。”“哈哈哈......”玄天不禁笑出聲。他揮動折扇,聲音蠱人。“人有欲望沒什么丟臉的。”“但你們這種明明貪婪無比,卻裝出一副深明大義的人,真的很叫人反胃。”無論是摒塵,還是那些阻止他入邪道的人。他們只會端出一副賢者的姿態說教,告訴他修邪罪不可赦。可他們口中的天道,又憑什么值得尊崇?僵持間,雨勢再次變大。雨水急切而又迅猛地砸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又一個深淺不一的水洼。傅輕宴走到南星身邊。這一次,他主動牽起南星的手。南星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傅輕宴。男人臉上沒什么血色。雨水將他的墨發打濕,衣服也早已被水浸透。他身上的金光沒有方才耀眼了,變成明明滅滅的淺色光暈,應當是已經到達極限。“剛才那一招,我還想再看一遍。”男人聲音清淺,波瀾不驚的眸子里倒映著南星挺拔的身影。南星抿了抿唇,“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死?”“那又如何?我這條命是你給的。”言外之意,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當初他病入膏肓,全球最優秀的醫生都給他宣判了死刑。如果不是南星出手,現在早已經是一捧黃土了。“傅輕宴,如果我們能回去......”南星頓了頓,“希望你能記住剛才說過的話。”與此同時,東方公寓。緊閉的窗戶忽然被不知哪來的陰風吹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房間四個角落的長明燈燈芯被風吹得劇烈搖晃起來。“啊,不行不行......”霍酒酒大驚失色,雙手護住燈芯,臉色煞白。若虛道長說了,只要長明不滅,他就能把兩人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