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芽攥著紅豆手鏈的手微微顫抖。須臾。她赤腳跑下病床，拉開窗戶，將手串用力扔了出去。緊接著，蹲在地上無聲抽泣起來。旁邊的紀(jì)蕓看到這一幕，心里有點(diǎn)不是滋味。她也是女人，能理解毛小芽的心路歷程。但，理解不代表支持。無論如何，跑去sharen就是她的不對。“今天是毛毛的追悼會。”秦祈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毛小芽，神色清冷，“以前她總說，等她快死了，一定要穿上最好看的裙子，漂漂亮亮地離開這個(gè)世界。”可惜毛毛的臉被毀，又在靈江里漂了那么多天，身體早就呈現(xiàn)巨人觀。她沒能穿上好看的裙子。也沒能漂漂亮亮地離開。她的心里，一定有很多遺憾吧？“對不起。”毛小芽低著頭，聲音微微顫抖，“是我對不起她......”“我不該來到這里，不該殺了她，我不該，我不該......”像是長時(shí)間積攢在心里的壓力得到釋放。毛小芽從一開始的低聲啜泣，到最后放聲大哭起來。她哭自己的愚蠢。哭自己在一條不歸路上走了這么久，直到剛才還妄想著能取代這個(gè)世界的毛小芽，和秦祈維持著表面關(guān)系繼續(xù)相處下去。她以為的美夢，根本就是噩夢。如今，這場夢也該醒了。毛小芽哭夠了，忽然站起來，扒著窗戶就要往下跳。病房在五樓。摔下去就算不死也要?dú)垙U。秦祈一驚，“毛小芽！”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病房的門被推開，南星一張符紙打過去，先秦祈一步觸碰到毛小芽，將她定在原地。毛小芽被定身符控制住，拼命晃動身體。南星走到她身邊，“想死？”毛小芽雙眼通紅，“我是sharen犯，我該死，讓我死吧......”她殺了這個(gè)世界的自己，理應(yīng)以命抵命。南星嘆了口氣，“你犯的罪，法律會給出公平裁判，但如果你選擇zisha，就是助紂為虐。”“助紂為虐？”南星見她不明白，只好問：“你是不是喝過玄天給的東西？”毛小芽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他喂過我一滴指尖血，說這是進(jìn)入平行時(shí)空的條件......”“你被他騙了。”南星道，“他給你喂指尖血，是在和你簽訂契約，只要你在兩個(gè)世界都死亡，靈魂就會為他所用。”“......”“你執(zhí)念太深，如果在這個(gè)世界殺掉自己再zisha，就會形成一個(gè)因?yàn)閳?zhí)念而形成的死亡閉環(huán)。以這種方式死掉的魂魄會被煉成鬼使，死后也不得安寧，生生世世都要為玄天賣命，做他的傀儡。”毛小芽不可思議地看著南星，“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玄天設(shè)計(jì)的？”“是也不是。”南星道，“你的想法沒人能改變，他只是利用了你心里的貪念而已。”“......”毛小芽聞言，心中悵然若失。她以為只要自己死了，就可以血債血償，讓這個(gè)世界毛小芽的靈魂得到安寧。卻沒想到，她的行為都在玄天的掌控之中。“所以，你還要zisha嗎？”南星問。毛小芽搖頭，“不，我不要做玄天的傀儡。”就算死，她也應(yīng)該是死在法律的制裁下。而不是死在玄天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