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陽回到別墅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配合上他那張被馬蜂叮過的臉,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傅輕宴看到他這個樣子都不忍心奚落他了。他牽著甄欣走到南星面前。“我跟欣欣商量好了,我們會找一個沒人的教堂舉辦一場婚禮,然后......”傅正陽頓了頓,“然后你就送她離開。”傅正陽說這話之前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他緊緊握著甄欣的手,連呼吸都在發抖。剛才甄欣明確告訴他,她不會留下。但她想完成生前的愿望,就是穿上婚紗,做一次他的新娘。傅正陽心痛不已。“傅二少想通了?”傅正陽眼眸低垂,“我尊重她的決定。”“好,那給你們三天時間。”南星道,“三天之后,帶甄小姐來找我。”傅正陽和甄欣離開后,南星也準備回房間,卻在半路遇到傅輕宴。傅輕宴手里拿著一個冰袋和一支藥膏。開口就是一句:“今晚還一起睡嗎?”南星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傅輕宴睡覺老實,不怎么翻身,睡在一張床上倒也不影響她。傅輕宴聞言,嘴角掀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回到房間,傅輕宴關上門,對南星道:“衣服脫了吧。”“什么?”“你脖子上的傷需要處理。”傅輕宴自顧自擰開藥膏,“我說你怎么在屋里還捂那么嚴實,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幫你出氣。”“不用出氣。”南星抿唇,“我說了,他是受陰氣影響才會對我動手,等甄小姐離開,他就恢復正常了。”傅輕宴盯著南星看了幾秒,忍不住道:“你好像從來沒生過氣。”傅正陽對她動手,就算事出有因,發點脾氣也是應該的。但南星好像完全不在意。“誰說的,我也生過氣。”“是嗎?什么時候?”傅輕宴一臉好奇地坐到床邊。南星想了想,誠實道:“你被人下死咒那會兒,我的氣運也跟著變差,在道觀畫的符都被蟲子啃光了,那時候我就很生氣。”“......”“還有一次我正睡著覺,房頂漏雨忽然塌了,我也很生氣。”“......”“不過我一想到你也不是故意的,氣又消了。”南星聳聳肩,“這次也一樣,傅二少不是故意的,所以沒什么好生氣的。”傅輕宴聞言,忽然覺得他剛才揍傅正陽那一拳有點仗勢欺人了。那家伙腦子不清醒,又被下了定身符。他確實不該冒然動手。“那你有沒有高興的時候?”“有。”南星不假思索,“你的氣運恢復了我就很高興,因為這樣我的修道之路也會更上一層樓。”說來說去,都和修行有關。傅輕宴覺得沒有再追問下去的必要了,晃了晃手中的冰袋,“現在可以脫衣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