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想法冒出來時,慕北卿的心又暗了一些。為了讓小柒回頭,他確實還有努力的余地。但要不要采取行動,他還沒想好。不行動,他和小柒還可以在平行世界里各自安好。一旦行動,他有可能得到小柒,也有可能讓小柒恨他一輩子。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慕北卿還想再考慮考慮。而眼下這一分鐘里,他只想用短暫的快感來安慰自己。與夏梨的片刻溫存,像一種逃避,也像一種轉移和發泄,很可恥,但有用。六十秒鐘。不長也不短。足以讓慕北卿的身體溫暖起來,心里的空虛也被短暫地填滿。當那個白胡子老頭用英文喊出“時間到”這句話,慕北卿離開了面前女孩的唇。夏梨正用一種介于害羞和憤怒之間的表情看著他。白胡子老頭打斷了她的注視,問這位來自東方的美麗的小姐想聽什么曲子。夏梨轉移開視線,說了一支慕北卿沒聽過的法語歌。一曲結束,夏梨對老頭說了謝謝,然后就匆匆擠出了人群?;厝サ穆飞?,她主動坐到了后排,似乎不想離他太近。兩人一路無話。但下車時,慕北卿看到了她依然紅著的臉,以及倔強惱怒的眼神,有一種不易被馴服的可愛。兩人抵達酒店。慕北卿沒有隨夏梨上樓,他想在一樓酒吧喝兩杯再上去。夏梨說了句慕總晚安,就鉆進了電梯。夏梨一回到房間,就直接去了浴室。她洗了個熱水澡,把水溫調的很高,仿佛那樣就可以把身上殘留的男人的氣息都沖走。然而洗完澡,換上睡衣趟在床上時,那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還是似有似無地縈繞著她。夏梨用枕頭蒙住了自己的臉,大叫了兩聲。不過,她到底還是累壞了,喊叫完,發泄掉最后那個吻帶給她的別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電話里的人問她是不是慕先生的助理。夏梨說是,問對方是哪里,有什么事。這才知道,是酒吧的酒保打來的,慕北卿喝醉了,想送他回房間,他卻讓對方撥打了夏梨的電話,說夏梨是他的助理,讓他的助理來接他上樓。夏梨只好匆忙穿好衣服,來到一樓。這時已經是深夜兩點鐘。慕北卿坐在一卡座里,仰躺著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夏梨來到他面前,彎腰拍拍他肩膀:“慕總?”慕北卿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她,他的眼睛被酒精染紅,平靜的目光里籠罩著濃郁的醉意。“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樓?!毕睦嬲f著,便去攙扶他。慕北卿倒也配合,直接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夏梨把另一只手環住慕北卿的腰,就那么把他半扛半抱的扶了起來。剛剛洗去的他身上的氣息,再一次夾雜著濃濃的酒精味道將她包裹住。夏梨暗嘆了一口氣,咬著牙默默扶著這位上樓。慕北卿一直沒說什么,只在她扶著他出酒吧踉蹌了一步時,低低說了句:“夏助理,你行不行?!毕睦姘琢怂谎郏骸拔也恍校悄阕约鹤??!彼呛切α藘陕?,沒說話。等進了電梯,慕北卿靠在電梯墻壁上,睨著她,然后用一種調笑的語氣說:“你倒是膽子大,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