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向江幼漁打招呼的人,正是今晚給她打過電話,自稱叫阿右的人。
江幼漁向那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許是包廂太昏暗,她的視力還沒能適應(yīng),她沒看見是誰喊了她,其實也不大在意那是誰。
她再次把視線落在包廂中間那家伙的身上。
明明也是處在這昏暗房間里,他的身上卻像打了一束光,使江幼漁一眼就能尋得見,并且再也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
而當(dāng)阿右喊了一聲嫂子之后,司徒寒的目光才緩緩落在江幼漁身上。
那眼眸染了醉意,帶著一點慵懶,一點不羈,但又平靜無比。
司徒寒就那么波瀾不驚地凝視著她。
卻莫名讓她驚心動魄,甚至有一種想落淚的沖動。
他在難過。
可能也在生氣。
這些情緒,根本不用他說,甚至不需要他有任何表情,江幼漁也能感覺到。
她甚至想到了,當(dāng)她離開后,司徒寒將會怎樣日日消沉頹靡,爛醉而歸。
想著這些,江幼漁呼吸凝滯,心臟微微疼痛。
種種情緒,都像發(fā)瘋的藤蔓,不受她控制地亂長,爬滿了她的心。
在兩人對望彼此時,旁人的起哄聲不斷。
伴奏聲單調(diào)地響著,卻趁著房間里氣氛更加安靜,有人拿著麥克風(fēng)問,什么情況啊阿右,這是你哪個哥的嫂子???
“哪個哥,寒哥!”
另一個人驚呼:“啥情況啊,寒哥結(jié)婚啦?”
阿右笑道:“結(jié)沒結(jié)婚我這不知道啊,反正這是我嫂子準(zhǔn)沒錯!”
于是眾人的目光就像那玻璃上的雨刷器,在江幼漁和司徒寒身上來回地掃來掃去,有人八卦,有人吃味。
幼漁身上的睡衣,很有說服力。
穿著睡衣來接司徒寒回家,兩人必是同居關(guān)系了。
但司徒寒的沉默令人玩味,一時猜不出真相。
他就那么看著江幼漁,淡淡說了句:“還以為你不會來?!?/p>
“現(xiàn)在回家嗎?”江幼漁問道,聲音微冷。
“回,這就回?!彼飞?,將香煙摁熄在煙灰缸里。
他要起身,其他人可不答應(yīng)。
司徒家矜貴的大公子,司徒集團(tuán)現(xiàn)今的總裁,標(biāo)準(zhǔn)的黃金單身漢,竟然有對象了!
再看他的這位小女友,年齡有二十么?長得倒是漂亮的很,只是十分眼生,想不起是誰家的千金,也不像娛樂圈的小明星,誰???
先前媒體曝光的那位江家五小姐,看來只是謠言。
當(dāng)然也有知情者,若司徒寒一定要有個愛人,那一定是他的“小侄女”江幼漁。
因此有人拉住司徒寒不許他走,要他一定要把小女友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認(rèn)識才行。
也有人直接說出幼漁的名字,說早就聽司徒寒提起過,今天終于見到了,必須留下來喝兩杯再走。
于是司徒寒只是象征性起了身,來到幼漁面前時,腳步微微晃動,也不知道是真暈乎了,還是裝的,反正伸手把幼漁肩膀一摟,就將人抱在了懷里。
不知道是誰開了燈,兩盞墻上的射燈亮起來,包廂里光線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