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漁抬頭看向走廊天花板,有些墻皮因潮濕剝落了,裸露出青磚底色。
再往前走,又看到了暗綠色的墻紙也出現了剝落現象。
仔細一看,發現墻紙顏色都不太一樣,原來那層暗綠是發霉的顏色,本色并不是綠!
江幼漁頭皮開始發麻,她主動拉住了司徒寒的手,有點發怵,感覺這藏酒室也不是非看不可。
再說,司徒寒的酒窖里還會缺好酒嗎?
“要不我們......”
她小聲地說著,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司徒寒捏了捏她的手指,同時回頭看她一眼,微微搖了下頭,似乎是讓她別輕舉妄動。
江幼漁就是這個時候真正開始感覺到不妙的。
與此同時,有些沉悶腳步聲從房頂上傳來。
三人幾乎同時向上看去。
路易斯笑了笑,說道:“這一定是我那個蠢笨的女傭人艾麗了,沒辦法呀,她兒子幫我收葡萄的時候,一頭栽倒在地上死了,他老媽沒有了收入來源,也沒人照顧,我只好把他老媽接到了莊園來,讓她幫我擦擦盤子掃掃地,給她個安身之地。”
江幼漁點點頭,附和說道:“您真是個好人。”
她微笑著說著,聲音里藏著顫抖。
之前她真覺得路易斯很好。
現在,她走在這位英俊優雅的大叔身邊,只有緊張焦慮。
不止是因為她那些隱隱的不安,那些沒有依據的心理暗示,或內心戲,而是司徒寒的反應。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以及剛才那個警告的眼神,讓江幼漁意識到,周圍潛伏著危險,現在的平靜也只是暫時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許是下一秒,這份平靜就會被打破,就像天使撕下面具變成惡魔,溫暖的城堡,瞬間變成陰森的地牢。
路易斯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人?哈哈!已經很久沒人這么簡單地形容我了。”
江幼漁笑笑,這一次連笑聲也有些顫抖了,在異常靜謐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她只好閉上了嘴巴,以免暴露自己的不安情緒。
司徒寒是真淡定,一邊走還一邊跟路易斯聊天呢,問他藏酒相關的知識什么的。
他聲音平穩,步伐穩健,以至于江幼漁懷疑,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另外,她也告訴自己,如果司徒寒不害怕,那就說明沒問題,她則不需要過度緊張。
終于走進了藏酒室。
里面的氣味很復雜,酒味,香水味,還有隱隱的臭味。
空氣濕度很大,江幼漁有些透不過氣了。
莊園主帶著他們參觀,如數家珍地介紹他的藏酒。
介紹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通電話,他說了句不好意思,就走到了旁邊一排酒柜后面去接聽。
司徒寒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酒柜上,而是抬起頭,觀察起天花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