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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手機,指尖冰涼。
那行字像一條毒蛇,鉆進眼里,爬向心臟。
我立刻回撥,聽筒里只有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我用那五十萬,給父親安排了最好的醫院,請了最權威的專家。
手術前,我簽下字,只提了一個要求。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
醫生點頭:放心,我們會做好訪客登記。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
他轉到普通病房那天,沈哲和沈瑤來了。
他們提著補品,一臉憔悴地站在病房門口。
看到我,沈瑤下意識地縮到沈哲身后。
姐......我們想看看爸。沈哲的聲音干澀。
我堵在門口,沒讓他們進。
他需要靜養。
我們就看一眼!沈瑤探出頭,紅著眼哀求。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你們不配。
這三個字,像耳光抽在他們臉上。
沈哲的臉瞬間漲紅,又迅速褪成死灰。
沈瑜!你別太過分!他也是我們的爸!
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將那條短信懟到他面前。
是嗎那你們告訴我,爸的車禍,到底是不是意外
沈哲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死死盯著那行字,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瑤湊過來看了一眼,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捂住了嘴,渾身劇烈地抖了起來。
不,不是我們......我不知道......
我收回手機,聲音冷得像冰。
滾。在我報警之前,消失。
他們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巨大的恐懼,像兩條喪家之犬,踉蹌著逃了。
我咨詢了律師,起草了兩份協議。
一份《放棄財產繼承權聲明》。
另一份,《放棄贍養決策權和探視權協議》。
我約他們在咖啡館。
他們來了,比上次更頹唐。
我把文件推到他們面前。
簽了。
沈哲拿起文件,只看了標題,手就抖了起來。
你要我們跟爸斷絕關系沈瑜,你憑什么!他把文件拍在桌上。
我端起咖啡,輕輕吹了口氣。
就憑你們回國,不只為了房子。
爸出事前半個月,你們給他買了一份大額意外險,受益人是你們兩個,對嗎
沈哲的臉色,唰地一下,慘白。
你......你怎么知道......沈瑤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平靜地看著他們。
我不想報警,只想讓你們離我爸,越遠越好。
簽字,你們的丑事爛在國內。不簽,我們就法庭上見,到時候,國外的華人圈也未必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沈哲捏著那幾張紙,指節泛白,最終頹然拿起筆,簽了字。
沈瑤泣不成聲,抖著手,跟著簽了。
他們真的走了,灰溜溜地逃回了國外。
他們算計父親,誣陷姐姐的丑事,早就在親戚和鄰居間傳遍,甚至飄過大洋,讓他們在國外的生活也一地雞毛。
我再也沒關心過他們的消息。
我帶著兒子,每天去陪父親。
他恢復得很好,眼神一天比一天清明,已經能認出我們,會對著我們笑。
又一個周末,陽光很好。
我推著父親的輪椅,兒子在花園里撿了一朵小黃花,插在父親胸前的口袋里。
父親咧開嘴,無聲地笑了,抬手摸了摸外孫的頭。
我看著他們,眼眶發熱。
這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