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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發為誓!
霍翎,你瘋了!沈臨川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著急想上前。
我用手中軟劍隔斷他的靠近。
以后,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如若不然,別怪我刀劍無眼。
潑婦,潑婦!不知好歹!沈臨川被我氣的罵罵咧咧。
我懶得理他,背著兒子離開刺史府。
兒子身上還帶著傷,我先是背著他去了醫館,把身上的傷都處理好后,再找了間客棧落腳。
好在醫治的還不算晚,大夫說兒子的雙腿,還有救。
只是兒子心里的傷,頗深。
從他睡夢的囈語中,我拼湊出他在淮州三年的日子。
在沈臨川來淮州上任前,他就已經將柳朝朝母子,安排在淮州。
他也確實將兒子安排進了鶴洞書院,卻不是以他兒子的身份,而是以遠房親戚的身份。
怎料兒子天資聰穎,入學后處處壓沈臨川跟柳朝朝的兒子沈懷清一頭,沈懷清不甘心了。
柳朝朝為替沈懷清出頭,故意不讓沈臨川幫兒子出束脩,還跟沈懷清一起污蔑栽贓我的兒子。
沈臨川眼盲心瞎,信足了那對母子的話。
任由他們對我的兒子,百般磋磨。
是阿娘對不起你。我撫摸著兒子清瘦的臉龐,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兒子看著我哭,也落下眼淚。
阿娘莫哭,兒子沒事。兒子知道,阿娘一定會來救我。
對不起,但阿娘定不會讓你,白受這些苦!緊緊的將兒子摟在懷里,我心里發了狠。
沈臨川,柳朝朝!
你們想讓我兒子爛在泥里,那你們就先埋進土里。
我與兒子在客棧歇了一晚,打算翌日起身,便啟程回京。
雖說我跟沈臨川斷發絕義了,但有些事情,還需要走完章程。
比如說,合離書。
再比如說,兒子跟隨我霍家姓氏,繼承威遠侯府,承襲我霍家衣缽。
此上的種種,可不是我一句恩斷義絕就能成事的。
我們需要回到京城,讓官家替我們做主。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沈臨川居然還敢來攔我。
阿翎!沈臨川站在我房門口,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著實叫我惡心。
我知道朝朝跟懷清的事情,瞞著你是我不對。可我與朝朝青梅竹馬,乃家中長輩做主的婚約。
凡事總歸有個先來后到不是。
沈臨川,我霍家女兒從不為妾。與你定親時,我曾問過你,家中可有妻兒,你是怎么說的
我攔在門口不讓沈臨川進門,神色冰冷。
當年沈臨川中了進士,卻因沒有根基,只得了個翰林院編修的綠豆閑差。
后因我父兄戰死,族內要重修家譜,找上他來幫忙。
我與他,由此相識。
那時他對我多方示好,端的是端方君子,風度翩翩。
又逢我到了成親的年歲,瞧著他挺合適的。
成親前我曾問過他,是否有婚約在身。
他信誓旦旦,說他并未有婚約。
若是早些知曉,他已有婚約,我斷然不會嫁給他的。
這些年,他也是靠著我威遠侯府的助力,從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一路往上爬。
如今被外放到淮州當刺史,等到回京,入六部板上釘釘。
可謂是前程大好。
想著他借著我霍家的東風,鋪就自己的錦繡前程,轉過頭來就將我貶做妾。
我就恨不得,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