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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沉舟喉結劇烈滾動,他抬手用指腹輕輕擦過我泛紅的眼角,
聲音沙啞道:你早該這么說了。
好啊!林晚晚氣得表情扭曲,她突然尖笑著掏出手機:
你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沈知意,看看這是誰!
我瞳孔一縮。
手機畫面里,念念被綁在一間破舊倉庫,臉上滿是淚痕。
里面傳來被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
想要女兒一個小時后,城郊廢棄工廠見!
居然拿孩子威脅!太過分了!人群中傳來憤怒的指責。
快報警!快報警!驚呼聲中,警笛聲由遠及近,而我跟裴沉舟已經沖了出去......
黑色卡宴一路疾駛,裴沉舟騰出一只手緊緊握住我的。
相信我,念念會沒事的。
我哽咽點頭。
城郊廢棄工廠的鐵門被踹開,里面是三個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手中的鐵棍還滴著血。
我幾欲昏厥,念念蜷縮在墻角,看見我時,只微弱地叫了聲媽媽。
把孩子放了!要多少錢我都付。裴沉舟的聲音里帶著壓不住的怒意。
領頭的男人卻猖狂道:裴少,今天我們要的就是你來陪葬!
他突然按下手中的遙控器,裴沉舟反應極快地將我和念念護在身下。
baozha聲響起的瞬間,我看見他后背炸開的血花。
沉舟!
......
三個月后,真相終于大白。
原來一切都是裴家多年的仇家暗中策劃,買通監獄高層放出林晚晚和三個死囚犯,精心設計了這場復仇計劃。
得知消息的裴老先生第一時間出面處理,才讓我維持了些許理智。
病房里,裴沉舟仍昏迷不醒。
三個月里,我每天都會精心熬制營養粥,用小勺一點點冷卻,再輕輕喂進他緊閉的口中。
有時也坐在床邊,給他講講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
念念的傷已經痊愈,她上了小學,常常帶新朋友回來。
但她每次放學回來第一件事還是來看裴沉舟。
裴哥哥,等你醒了,我們去游樂園坐旋轉木馬好不好我把上次去買的草莓蛋糕都給你留著......
女兒的聲音逐漸哽咽,我背過身擦掉眼淚,卻聽見身后傳來微弱的響動。
監護儀突然發出提示聲,我猛地轉身,看見裴沉舟的手指動了動。
別哭......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卻讓我瞬間潰不成軍。
我緊緊握住那只手,仿佛一松開他就會再次離我而去。
醫生趕來檢查時,我正跟裴老先生通話。
老爺子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小舟醒了我現在就從老宅過來。
我站在走廊,內心既喜悅又忐忑。
喜悅的是裴沉舟終于醒來,忐忑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裴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