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文件堆得像是隨時會倒塌的藝術裝置，咖啡杯上幾個字跡是正義可以遲到，但咖啡不行，墻上掛著一幅歪歪斜斜的字畫‘法律是嚴肅的，但律師不必是’。
他翹著二郎腿，哼著走調的小曲，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份剛寫完的辯護詞。
標題赫然寫著：《瑞豐縱有不是，卻并未違法》。
突然，門禁系統又‘滴’地響了一聲，助理小林的聲音再次傳來：司律，有位，呃，濕透了的女士堅持要見您，說是陳教授介紹的。
司恒挑眉，懶洋洋地拖長音調：濕透了哇哦，這個開場白讓我瞬間期待住了。
門被推開，一個渾身滴水的年輕女人闖了進來，黑發黏在俏麗卻蒼白的臉上，懷里緊緊抱著一個黑色包，像護著什么寶貝。
司恒吹了聲口哨：哇哦，小姐，你是剛從《泰坦尼克號》片場逃出來的嗎
楚穎瞪了他一眼：陳教授說你很厲害，但沒說你這么欠揍。
司恒攤手：陳老頭還說我‘不正經但靠譜’，是吧
他站起身，從衣帽架上扯下一條干毛巾，像逗貓一樣晃了晃，來吧，擦一擦，我的波斯地毯已經快哭了。
阿楚接過毛巾，嘴角抽了抽：謝謝，大律師，你跟我想象中的大律師不太一樣。
哦哪不一樣了
律師口才都很好。可是，你的有點太油膩了。
說完，楚穎翻了個白眼，但緊繃了一晚上的肩膀總算放松了一點。
司恒歪頭打量她：所以，這位‘落湯雞小姐’，你是來咨詢什么離婚財產糾紛還是終于有人起訴你的發型師了
阿楚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把毛巾甩他臉上的沖動：我叫楚穎，追光科技的AI程序員。
她拍了拍懷里的包包，我帶來的案子，你一定有興趣。
司恒挑眉，饒有興趣地坐回椅子上：你是追光的什么案子，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不過我要提醒你，我是大律師，每小時收費4000元。
阿楚懶得理他：我知道，你按你的價碼收費，我不還價。
她打開包，掏出一臺小巧的筆記本電腦。
司恒有點失望的嘆氣：就這
我見過很多比這有意思多的電腦，也是你們追光的。
楚穎扶額：你能不能正經三秒
司恒聳肩：可以，但收費加倍。
楚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的大律師是個無厘頭：你很幽默，就是不知道等下還能幽默得出來不！
謝謝夸獎，我的幽默感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比如被法官罵了整整三年。
楚穎終于忍無可忍：聽著，我不是來聽單口相聲的！
她調出一個軟件界面，投影在白色的墻面上。
那是一只由破碎ASCII字符拼湊而成的豎瞳，陰森幽暗的注視著他們。
司恒的笑容淡了幾分，眼神變得銳利：深瞳真的是深瞳
楚穎蹙眉側目：你認識反應這么大
認識你個頭，司恒白了她一眼，語氣卻沉了下來，半個月前，有人提醒我沉寂多年的深瞳又再現了。看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