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容硯辭回到家中,當晚發起了高燒。
曲知遙急匆匆地找來家庭醫生,得知是一時情緒過度激動導致的。
一整晚,曲知遙都在衣不解帶地照顧他,不知道換了多少次冰毛巾。
容硯辭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叫著一個名字,曲知遙沒敢仔細去聽。
她在害怕,如果這個時候容硯辭叫的不是她,她該怎么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硯辭的燒終于退了。
一直被他掛在嘴邊的名字,發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知遙......
曲知遙手中毛巾不受控制地掉到了地上。
她喜出望外,如果不是容硯辭還沒清醒,她真恨不得抱住她狠狠親一口!
在容硯辭昏睡期間,喬聽瀾的消息卻雪花似的一條條飛進手機。
【阿辭,對不起。直到你離開后,我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有多過分。這些年我總是會不自覺忽略你的想法,讓你委屈地做一個地下丈夫。】
【可以再給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嗎】
【寶寶,別再賭氣了,跟我回家好嗎】
容硯辭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些消息。
他翻了個白眼,手機扔給曲知遙:幫我刪了那幾條晦氣玩意。
曲知遙忍俊不禁:不回復嗎
回復我都嫌手臟。
容硯辭拉開窗簾,陽光照在他手上,中指戴著的戒指閃閃發光。
他低頭,卻發現喬聽瀾一動不動地站在小區樓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向他們這邊。
已經兩天了。曲知遙走過來,要跟她說清楚嗎
容硯辭搖頭,該說的都說了,我不跟無關緊要的人多做糾纏。
他本來就是個當斷則斷的人,否則這么多年也不會將家里的公司運營得那么好。
過去二十幾年,容硯辭只在喬聽瀾身上吃過虧。
好在現在再也不會了。
因為突如其來的高燒,容硯辭這一周都待在家里修養,吃喝由曲知遙帶回來,本人幾乎閉門不出。
喬聽瀾找不到跟他說話的機會,一直跟座雕像似的站在樓下。
終于等到容硯辭出門的時候,曲知遙又像個保鏢一樣站在他身邊,隔絕任何喬聽瀾的單獨接觸。
容硯辭對她總是不假辭色,唯獨對曲知遙很溫柔。
喬聽瀾突然想起他們的學生時代。
那時容硯辭一年比一年出落得帥氣,走在路上總會被人搭訕。
喬聽瀾也是像這樣跟在容硯辭身邊,替他擋住任何曖昧的目光。
而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卻不是她了。
喬聽瀾眼角眼淚滑落,再一次嘗到了苦入靈魂的滋味。
終于有一天,容硯辭獨自一人站在她面前。
喬聽瀾欣喜若狂,迫不及待抓住容硯辭的手:阿辭,我們......
我是來勸你離開的。容硯辭此時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我很快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而你的丈夫,早就死在了五年前。
不,我不走!阿辭,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喬聽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卻沒有得到一次容硯辭的回眸。
那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
喬聽瀾這段時間本來就沒有休息好,任由自己淋了這一場大雨,后半夜整個人已經意識模糊。
她眼前發黑,呼吸急促,沒多久,直接昏倒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