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直接打車去了醫院,月份不算小,只能引產。
麻藥打進身體里,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鉗子在我體內翻涌。
我直直的盯著手術臺上的光,企圖麻痹自己的情緒。
眼淚還是在流。
我忘不掉當時懷孕的時候有多激動,多興奮,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我也無數次祈禱著,讓我的馨馨重新投胎回來,我會加倍愛她。
那時候的傅夜琛也是淚流滿面,他跪在我身邊,一邊一邊的呢喃著:
「會好的,我們會好起來的,嫣禮,我們終將苦盡甘來。」
我們還去了我媽的墓前,他哽咽著承諾。
「我不會再讓嫣禮受一點傷,這一次,我會用命護住她和孩子。」
我是真的把他當成了我的救贖。
手術結束后,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整整一夜。
第二天中午,傅夜琛道歉的信息發了過來。
「對不起老婆,昨天應酬喝醉了酒,在爸媽家睡著了,我馬上回家。」
我沒有回,電話馬上又打了過來。
「老婆,我一夜沒回家,你不擔心我嗎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給你帶了栗子燒,排了好久的隊呢,你一定會喜歡吃的,原諒我好不好」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回應:
「可是我栗子過敏啊。」
那邊愣了很久,接下來是一長串的道歉認錯。
傷心太多,情緒反應都遲鈍了些。
他怎么會忘了呢我第一次過敏的時候,他在醫院陪了我整整一夜。
那時候我們都還小,他用筆記本抄下了我的過敏源,背到滾瓜爛熟。
可如今他卻給我帶了栗子燒。
愛吃栗子,其實另有其人罷了。
昨天夜里我就刷到了宋柔微的朋友圈,照片背景,是在我親生父親的家里。
男人抱著孩子,和我的爸爸嬉笑玩鬧,盡顯天倫之樂。
她欲蓋彌彰的將男人打了碼,可我一眼認出了傅夜琛的手表。
我記得照片里擺在桌上的栗子燒。
痛到了極點,眼淚都流干了。
原來我至親至愛的人,都已經站在了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一個人出了院,手機里是數不清的未接來電。
剛到家,傅夜琛二話不說將我摟進懷里,聲音沙啞:
「我真的好擔心你,沒有你的消息,我死的心都有了,嫣禮,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好不好,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生活的。」
抱了很久,他終于松了手,我才看到坐在沙發上坐著的宋柔微。
對上我的視線后,她站起身走過來,帶著幾分埋怨開口。
「姐夫為了找你都快急瘋了,姐姐,下次不要這么任性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心理問題,但你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欲,折磨你親近的人呀。姐夫這么好,姐姐你要珍惜才是。」
看著她偽善的嘴臉,我幾乎反胃的快要吐出來。
「你想要,我讓給你吧。」
話音剛落,宋柔微立刻就蓄滿眼淚。
「我也是為你好,姐姐要是不想聽,我走就是了。」
傅夜琛本該裝著難過的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