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在機場，穿著靚麗，卻難掩面容憔悴。
她出現在這里，我是有幾分驚訝的。
畢竟我聽說她和顧亦寒終于正式在一起了，甚至在學校附近租了公寓同居。
沒想到陸恬先向我鞠了躬。
伊伊，對不起。
你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找到顧亦寒。
我剛要搖頭，卻見她忽然紅了眼。
我......我懷孕了，亦寒他不肯認。
她的手輕撫在腹部，好似那里真的有個小生命。
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去顧家堵人了。
但我不想和他分開，也不想鬧得魚死網破。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遞給她一張紙。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這個忙。
你也看到了，我馬上就要出國了......
她突然抓著我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不，你改簽不就行了嗎，亦寒聽到你同意，他一定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的，求你了。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他一直將你們的聊天對話框置頂，將你的筆記本一點點粘好卻不敢給你，他會在陽臺上抽一整晚的煙，夢里都在叫你的名字。
伊伊，亦寒他還愛你，只要是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你的！
我怔然。
隨后又苦笑一聲。
可我已經不稀罕他的愛了。
真正的愛是陽光向上，是讓被愛的人向往詩和遠方。
而不是成為一個情緒垃圾桶，永遠要容忍和謙讓。
我拒絕了陸恬的要求。
走進登機口的那個剎那，我聽到了身后痛苦的哭聲。
我在國外的學校正好是池硯的母校。
他提前一周先我去了那里，等我落地的時候，衣食住行都已經替我準備好了。
他在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小工作室，挨著我的住所。
我們像真正的家人那樣，早起晨跑，討論三餐，一起養貓......
偶爾能聽到國內的消息。
聽說陸恬還是沒能保住孩子，顧家給了她一大筆錢，但她還是大鬧一場。
而顧亦寒屢次缺課掛科，已經踩在被學校除名的警戒線上。
近期又從我母親的信息里聽說顧家到處在找他。
而我，在某個寒冷的冬日里，窩在壁爐前的躺椅里擼貓。
池硯在一旁捧著一本厚書看得漫不經心。
窗外雪變大了，我多看了兩眼，發現樓下有個人影。
穿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頭上滿是積雪，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雖看不清臉，但好似很難過。
看起來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旁的池硯忽然起身擋住我的視線。
要喝熱可可嗎
我笑道：你在我腦子里裝了監聽
他也笑：是啊，我在監聽你什么時候能夠說喜歡我。
我有些臉紅。
相處了這么久，才發現池硯從來不是緩緩圖之的君子。
而是愛打直球的大型犬。
他唇邊溢出笑，耳尖也紅紅的。
我起身，吻上他。
他的唇溫熱柔軟，渾身僵了一秒。
迎接我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勢，帶著席卷一切的渴。
我聽見了彼此心跳的聲音。
那是篤定的愛意。
一吻終了。
我們看著彼此的眼睛相視而笑。
余光卻發現窗外的雪停了，而站在樓下的那個人，也消失不見。
像是從未來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