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喜歡粗魯一點
沈知年離開后。
包廂門，被人推開了。
姚心潔站在門口，一臉鄙夷：顧總叫你過去。
我不在意她的目光，在我心里，她不過是顧沉身邊的一只高級雞，比我高貴不到哪兒。
我回到了顧沉那兒。
包廂已經收拾干凈了。
顧沉坐在里頭，聽見開門聲，抬眼望著我。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懷疑我，懷疑我跟范姜的關系。但我沒有選擇，只能賭，只能走下去。
我走至顧沉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還沒來得及提融資的事情，沈知年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
顧沉似乎不在意，掏出一本支票本，低頭寫著。
他碰你了嗎
沒有，沈先生是斯文人。
......
顧沉寫下一組數字，還有地址，是一間豪華的公寓。
30萬，我猜是每月的生活費。
至于公寓很陌生，應該是顧沉最近置辦的房產，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
我接過支票，沒敢多問。
反而顧沉捏住支票一角，反問我：我不是斯文人，是嗎
我昧著良心，小聲討好他：我喜歡粗魯一點的。
這話，男人都愛聽。
顧沉也不例外，他很輕地笑了一下，就準備離開了。
我為他開門，抓住機會，故意得寸進尺問道：顧先生，我們是談戀愛嗎
一旁的姚心潔，默默翻了個白眼。
顧沉看著我，似是思索了一下：暫時算吧。
我清楚，顧沉只是玩兒，玩膩了就會扔掉。
可是我，會牢牢地抓住他，直到他生不如死。
......
會所頂樓。
風很大，呼呼作響。
我趕過去時，范姜仍穿著那件單薄襯衣，全身是血地蜷在地上。我跑過去，用棉衣裹住他的身子，緊緊地擁在懷里，我不斷拍打著他的臉面，害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范姜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著我，破相的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放心，死不了的。
我低頭，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里，淚水順著臉面落下，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摟著他，范姜的這份恩情，我一生都報答不了。
范姜仍是笑，笑得劇烈地咳起來。
他問：妍妍有煙嗎
我胡亂在棉衣口袋里摸索，最后找著一盒香煙和打火機，我抽出一根含在唇上，不熟練地點著，吸上一口，送到范姜的嘴唇邊。
范姜用力吸了一口。
他又遞回給我：妍妍你也來一口，生活太苦，抽支香煙壓一壓。
我含淚，說好，顫著手指送到唇邊。
我與范姜的眼里，都含著眼淚，他望著我的眼里充滿憐惜，我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內疚。
頂樓的寒風，冷冽，如同刀割。
我撐起范姜，扶著他一步步下樓，送他去醫院急診。
下到一樓，我正要打出租車。
一輛白色轎車停在我跟前，車窗降下，竟然是領班紅姐，紅姐一甩頭短促道：別廢話，快上車。
我很意外。
我與范姜上車后，紅姐一邊開車一邊說：千萬別把我當好人！我是為了18萬一支的紅酒，他掛了......誰來結賬
但我心里明白，紅姐是刀子嘴，豆腐心。
這一刻，我心中感激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