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二十五年前，我父親出軌了。我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母親的身體猛地一顫，手指死死攥住了座椅扶手，指節都泛了白。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的肉里，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母親堅持要離婚。
我看向陪審團，目光掃過每一張或懷疑或好奇的臉，當時我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法院把哥哥判給了父親。
林小雨突然冷笑出聲，聲音尖銳地刺破法庭的肅穆：編故事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這是在寫小說嗎
我沒有理會她的嘲諷，眼神示意度假村老板。
投影儀亮起，一張泛黃的照片出現在大屏幕上——一個瘦小的男孩站在福利院門口，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舊衣服，眼神空洞得像個木偶。
父親的新妻子不接受他帶個拖油瓶。我的聲音很平靜，卻讓整個法庭的溫度都降了下來，所以他把我哥哥扔在了郊區公路邊，那年我們才兩歲。
法庭里瞬間炸開了鍋，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
法警不得不高聲維持秩序。
你胡說！母親突然站起來，聲音尖利得不似人聲，她整個人都在發抖，根本沒有這回事！
林小雨突然站起來尖叫。
編這種故事想脫罪嗎
被告！
檢察官厲聲打斷。
這與本案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
我指示這林小雨突然慘白的臉。
因為這個被拋棄的孩子，就是殺害林建國的真兇！
法庭瞬間炸開了鍋。
荒謬！原告律師拍案而起，文件散落一地，被告為脫罪竟編造出個‘雙胞胎兄弟’這種拙劣的謊言簡直是對司法的侮辱！
旁聽席爆發出陣陣哄笑，有人高聲喊道：太離譜了！狗急跳墻！
法官重重敲錘，
肅靜！被告，你有證據證明這個人的存在嗎
我轉頭看向度假村老板。
法官，我這還有一份關鍵證據。
度假村張老板的聲音讓喧鬧的法庭瞬間安靜下來。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密封袋，里面裝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這是在林小雨家中找到的。他將照片舉高，讓所有人都能看清，請各位注意照片上這個人。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照片上，林父站在中間，左邊是年輕的林小雨，而右邊......那分明是我的臉！
這不是我。我的聲音在發抖，這是我哥哥。
法庭一片嘩然。
旁聽席上的人們伸長脖子，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
肅靜！法官重重敲槌，被告，你確定這不是你本人
我確定。我死死盯著照片，這是我雙胞胎哥哥，當年被父親拋棄的那個孩子。
林小雨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不停顫抖。
你......你胡說......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轉向法庭后方：哥哥，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現身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最后一排。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口罩的男人緩緩站起身。
法庭安靜得能聽見針落的聲音。
男人慢慢摘下口罩，然后是鴨舌帽......
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