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凜淵睡得很沉,許今夏將他移到沙發上都沒有醒。
只是條件反射地摟著她的腰,睡夢中都怕她跑了。
許今夏不敢動他,怕把他吵醒了。
男人卻得寸進尺,將腦袋枕在她腿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再度沉沉睡去。
許今夏垂眸。
這是一張極其英俊的臉,眼睛鼻子眉毛嘴唇都長在她的心巴上。
應該很難有人拒絕得了這樣的男人。
就算是不求結果,只談一場戀愛,這輩子也值了。
“為什么?”許今夏低喃。
為什么是她?
明明她很平庸,性格也很寡淡無趣,他為什么看上她了?
睡著的男人自然不能給她一個答案,只是將她摟得更緊。
許今夏一直等他陷入深睡,才輕輕捧著他的腦袋,放在抱枕上。
輕微的挪動還是驚到了熟睡中的男人,他抬手在半空中亂抓。
許今夏眼疾手快,迅速抽了個抱枕塞進他懷里。
薄凜淵抱住抱枕,手感似乎有點奇怪,他微蹙了蹙眉頭。
可能真的是長期失眠缺覺,呼吸里有熟悉的味道,他最終并未醒來。
見他又睡熟了,許今夏才拿起包,輕手輕腳地離開包廂。
下了樓,她給秦以安打電話。
“安安,我從包廂里出來了,你在哪里,要一起回酒店嗎?”
秦以安醉醺醺的,“你怎么出來了,小舅舅肯放你走?”
許今夏:“我偷摸出來的。”
“那你等等我,我馬上下來,我們一起回酒店。”
秦以安大概猜到。
許今夏這個時候偷溜出來,是要趁小舅舅沒醒再度跑路。
她們是鐵閨蜜,她去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
掛了電話,許今夏看著街景,一時心情莫名低落下來。
身后忽然響起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
“你又要拋下我一個人逃跑嗎?”
許今夏如遭雷擊,猛地轉過身去,看見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薄凜淵倚在酒店外的墻邊,雙手環胸,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她雙手緊貼褲縫,像個犯了錯了的小學生,“你、你怎么醒了?”
薄凜淵睡得并不沉,她一走他就醒了。
他面無表情定定地看著她,“我是毒蛇猛獸嗎,讓你這么害怕,見到我就要逃?”
許今夏心臟突突直跳,她咬緊下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薄凜淵站直身體,邁步朝她走去。
不知為何,許今夏心慌得厲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轉身拔腿就跑。
薄凜淵都要被她給氣笑了。
他從京市追到海市,好不容易將人堵到這里,結果她想的只有逃。
許今夏迎著夜風狂奔了一段路,身后卻并沒有追來的腳步聲。
她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回來。
午夜的街道空空蕩蕩,除了兩三個夜貓子,不見薄凜淵。
她一邊喘氣,一邊慶幸。
還好薄凜淵沒追上來。
這個想法剛涌上來,路邊傳來一聲喇叭聲,許今夏尋聲望去。
只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賓利,后座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