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漫專注著手里的蝦，沒接話。
封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將整個城市的輪廓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剪影。
助理站在黑檀木辦公桌前，微微躬身，匯報：“封總，陳立仁那邊，他那個新能源項目果然出了大問題，資金鏈斷裂，連帶影響到了整個陳氏。幾個合作方都在撤資，銀行也在催貸。”
沙發上，封明舟交疊著長腿，姿態慵懶，指間夾著的香煙煙霧繚繞。
他身上那件深灰色高定西裝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勾勒出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無形中散發著掌控一切的氣場。
助理繼續道：“陳氏現在就是個空殼子，除了那項無人機核心技術還有些價值，其他的，都是一堆爛攤子。按照我們的評估，現在是低價吞并陳氏，拿下無人機技術的最好時機。”
“我們之前已經明確拒絕了陳立仁的融資請求。”助理補充道，“但他今天又派人過來了。”
“派了他太太過來......”
“哦？”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的趙陽來了興趣，他今天難得穿得人模狗樣，一身休閑西裝，但那股吊兒郎當的氣質是怎么也藏不住，“怎么，他老婆長得跟天仙似的，準備給你來個美人計啊，明舟？”
助理聞言，表情有些微妙，他將一份文件放到辦公桌上，推到封明舟面前：“陳立仁派來的，余詩琪女士。”
他頓了頓，補充關鍵信息：“這位陳太太，是顧小姐的好朋友。”
趙陽“噗”的一聲，差點沒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他猛地拍了下大腿：“我靠！還真是美人計！這招高啊，知道直接攻克你沒戲，搞曲線救國呢！”
封明舟的目光落在攤開的文件上，那里有一張照片，是昨天偷拍到的，顧漫漫、蘇雨、余詩琪三個人在公寓樓下笑鬧的畫面。
他的視線定格在顧漫漫那張帶著明快笑意的臉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顧漫漫的照片。
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
只聽封明舟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似是自嘲，又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渴求。
“她要是肯對我用美人計......”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那份幽微的嘆息，已經說明了一切。
封明舟將煙蒂按進旁邊水晶煙灰缸里。
手指翻過一頁。
趙陽看他的神情古怪，伸長脖子，好奇地湊過來看了一眼，剛好瞥到那頁的關鍵信息，立刻發出夸張的“嘖嘖”聲：“我去，這劇情有點意思啊，又是一出大戲要唱？”
“把這份報告，”封明舟將文件合上，推到桌子邊緣，“給顧小姐送過去。”
助理愣了一下，但立刻點頭：“好的，封總。”拿起報告，快步離開。
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
“不是吧，明舟，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你打算管？”
“先看漫漫想不想管。”
“漫漫的事，就是我的事。”
話語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