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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耐煩地捂著耳朵，「我就這樣了！家里還有柳妹和鹿鹿，她們上學都要錢，更何況柳妹是個聰明的，她肯定能行。」
是了，家里不富裕，念書也要學費。
更何況我家有三個人要讀書。
媽媽輕飄飄瞥了我一眼，說，「柳妹和你們不一樣。她明年初中畢業就可以出來賺錢了，家里負擔會輕些，但你還是得學！」
她拍著姐姐的背，苦口婆心地勸著：「你是女孩，更要好好學習，以后出來了才輕松，有好的出路，嫁個好人家，過得才幸福。」
「你難道要像隔壁村燕兒一樣嗎！」
我想拒絕，被媽媽的眼神瞪在原地。
午夜夢回，我時常因夢到和燕兒一樣的結局被驚醒。
姐姐和爸媽拉扯數日，最終還是她取了勝利。
她去了一個電商學校，學費有些高。
最近電腦發展的廣，電商行業沒起來，爸媽都不看好，可還是硬湊了錢交她去上。
交學費時，媽媽用力點著我的腦袋，「你要是考不上一中，那你就去打工給你姐姐弟弟賺學費。」
可即便如此，媽媽還是食言了。
初三，我學業繁重，剛下學回家，迎接我的就是沉重的衣物和做廚的任務。
姐姐去上大學，弟弟讀六年級，天天就是撒腿瘋玩。
我和媽媽說過幾次，弟弟也可以下廚做飯，媽媽就變了臉。
「我說過多少次，鹿鹿還小，他和你不一樣！」
后來，我和弟弟大吵了一架，我叫他幫忙下廚，弟弟不愿意，哭了。
那天，媽媽打罵我得狠，我看見了弟弟臉上的呆滯和后悔。
自那之后，弟弟主動攬過了下廚做飯的活。
這一年無比煎熬，也無比重要。
我成功拿下了去參加市里一中的考試名額，成了放出的二十個名額之一。
中考那天，我跟著老師去到一中考試。
考試十分順利，發到最后一科的時候卻出了意外。
「同學，同學醒醒！」
老師的聲音急切，卻在我腦海里傳蕩好幾圈。
我從昏厥中醒來后，鼻血怎么也止不住。
桌上的答題卡還剩一半，我就借了老師一盒紙巾，一邊擦一邊寫。
沾血的紙巾在桌邊疊成一摞，我就這樣完成了最后一科考試。
中考成績還沒出來，爸爸的朋友就過來慫恿著要我進廠打工。
因為廠里推一個人進去就有提成，這樣一次兩次的，爸爸也就起了心思。
我堅持著要等中考成績出來，村里的嬸子們就笑。
「柳妹，遲早也是要嫁人的，讀那么多書有啥用」
「哎喲，學費可貴嘞，養了這么大閨女，未來還不是給別人養的嘛。」
「對啊，家里還有個弟弟呢，那可是男娃子！還不如趁早打工，給弟弟賺學費買房子。」
......
最后，我還是爸媽拍板子帶走了。
我哭著鬧著也沒用，我偷偷給伯伯打了電話，就被塞上了那輛束縛我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