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被送進了醫(yī)院。
一切都在父親的掌控之中。
我住進了安保最嚴密的特護病房,與外界完全隔絕。
對外,父親只宣稱我因意外流產(chǎn),遭受巨大打擊,患上了重度抑郁。
我成了那個最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父親坐在我的病床邊,一夜之間,他仿佛蒼老了十歲。
他握著我的手,眼神里滿是心疼和自責。
晚晚,是爸不好,沒保護好你。
我搖了搖頭,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溫暖。
他擦去我的眼淚,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
從今天起,別怕了。
爸陪你,把屬于我們的一切,加倍拿回來。
住院一周。
我的手機一片死寂。
顧絲淮沒有來過一個電話,沒有發(fā)過一條信息。
仿佛我這個人,連同那個被他害死的孩子,已經(jīng)從他生命中徹底蒸發(fā)了。
這份預料之中的冷漠,印證了我最后的死心。
我反而通過保鏢,得知了顧家的近況。
顧絲淮把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在了他那幾個兄弟身上。
他認為是他們的起哄和慫恿,才導致了這場悲劇。
曾經(jīng)堅不可摧的兄弟局,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他們反目成仇,互相指責,鬧得不可開交。
而對于真正的罪魁禍首宋嫣然。
他卻只是將她禁足在家,舍不得真正傷害她一根頭發(fā)。
愚蠢,又可悲。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
我伸手,輕輕撫摸著依然平坦的小腹。
這里孕育著我的希望,我的未來。
而那個所謂的家,那些所謂的人,都已是地獄里的回響。
與我無關(guān)了。
一周后,我對我父親說:
爸,我好了。
我要出院。
我的語氣平靜,但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父親沒有多問,他只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他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
屏幕上,是我名下顧氏集團30%股份的電子憑證。
一個嶄新的時代,屬于我的時代,開啟了。
在憑證旁邊,還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
父親幫我打開。
里面,是顧絲淮近年來為了打壓異己、擴張勢力,所做的一切非法交易的證據(jù)。
每一筆,都觸目驚心。
更致命的是,里面還有他和宋嫣然父親之間,那些不可告人的利益輸送。
這才是能將他們徹底送入地獄的武器。
我看著屏幕上的那些罪證,笑了。
那是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解脫的,充滿力量的笑。
我抬起頭,看向我的父親。
我輕聲說:爸,是時候讓他們知道,
這場賭局的莊家,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