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年后。
晚星控股已成為商界無法忽視的巨擘。
我的兒子,蘇念,已經四歲了。他聰明,可愛,是我生命里最溫暖的光。
清明節,我帶著蘇念,來到我祖父的墓前。
我獻上一束白菊,在心里默默告訴他,我沒有讓他失望。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我看到了陵園另一角,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顧絲淮。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被特許出來祭拜他的父母。
他比我記憶中蒼老了許多,頭發花白,精神看起來依舊很不穩定。
他的身邊,跟著兩個身形健壯的看護。
他看到了我。
然后,他看到了我身邊的蘇念。
他的眼睛,瞬間死死地盯住了蘇念那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臉。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
他想向我們走過來。
蘇念察覺到了他那過分灼熱的目光,有些害怕地躲到了我的身后。
他仰起小臉,清脆地問我:
媽媽,那個叔叔是誰呀
他為什么那樣看著我
童言無忌,卻是最殘忍的刀。
我蹲下身,溫柔地抱住我的兒子。
我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對他說:
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我們走吧,念念。
我牽起兒子的手,從他身邊平靜地走過。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
我能清晰地聽到,身后傳來他被看護強行按住時,發出的那種,被撕裂了靈魂般的,絕望又痛苦的嗚咽。
那悲鳴,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今天的陽光很好,溫暖地灑在我和兒子的身上。
我牽著我的未來,走在灑滿光明的路上。
而他,和他那腐朽不堪的過去,都已化為我身后墓園里,毫不起眼的塵埃。
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