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罵我
老娘罵的就是你！你們一窩人販子——！我就算了，我認命，可人家小鳳是正兒八經城里姑娘！她不可憐嫁給你那個精神病弟弟還不可憐！
聽著陳艾激動的語氣，姜懷意一愣一愣的。
這是怎么個事兒
聽這話，陳艾是......被賣進這個村子的
難怪她和張鐵柱相敬如賓，走路都避著走......但，她為什么還會有個女兒被強迫的
你認命你忘了，你有我的孩子——
此話一出，陳艾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她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癱倒在地，放聲大哭。
姜懷意僵在原地，進退維谷。她是不是應該扶一把陳艾......還是就讓她這樣
你還記得！啊啊啊啊啊——我可憐的花花——陳艾邊哭邊喊，眼神里滿是憤怒與不敢置信。
姜懷意想安慰兩句，沒想到出口的話變成了冰冷的嘲諷：哼，花花當初要不是你生不出兒子......
陳艾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這個男人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自己從未認識過他，淚水決堤而出，什么花花先天夭折也是我的錯嗎不是兒子是我的錯嗎！啊啊啊啊——老天不公啊！老天爺！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陳艾泣不成聲。
許久，陳艾的哭聲漸漸微弱，眼神空洞得如同枯竭的深井。
夭折......姜懷意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
陳艾還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此刻，她已被絕望徹底淹沒，連反抗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屋子外的狂風就沒停過，吹得整座屋子都搖搖欲墜。
陳艾沒心情吃飯，抹了把臉，站起來往后院走去，我去吹吹風，冷靜冷靜......
姜懷意也離開桌子，望著陳艾的身影嘆了口氣。
陳艾沒走幾步，后院就傳來一陣笑聲。風聲夾雜著歡愉的笑聲，像是怪物的長鳴。
聽、聽到了嗎陳艾顫抖著問。
別自己嚇自己，估計是野貓。話雖這么說，姜懷意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陳艾走到后院，風快把她吹跑。她站著，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呼喚：媽媽......
陳艾瞬間頭皮發麻，尖叫出聲。但她并沒有回退到屋子里，而是去了后院。
咯咯咯......
還是那個笑聲。
在驚嚇中，陳艾的記憶開始出現混亂，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那天晚上，他們到底是怎么說的花花一出生就斷了氣不、不對，他們說花花缺胳膊少腿不是正常孩子......也不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明明看見了，花花是健全的......
灰暗的天空更加灰暗了，狂風四起，樹木被吹得快要倒下。
陳艾也快要倒下了，她為什么聽到了一聲又一聲的媽媽
花花——陳艾跌坐在地上，望著那口井，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
這一次，花花浮出水面，攀上井口，直直地朝陳艾走去。
陳艾呆住了，她看著水鬼一樣的東西，渾身發抖。鬼、鬼啊——
咯咯咯......媽、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