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說法,無極劍意可以被稱為劍意胚胎。
虞徽漸漸入神,腦海中似乎有個人窩著劍一遍一遍的舞劍,虞徽作為旁觀者,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劍招雖然連貫圓潤,卻始終缺了點東西。
這個人是她自己。
缺的東西,應該就是劍意了。
虞徽看著腦海中的自己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遍一遍的練著劍,太陽東升西落,月兒晨隱暮現,天邊云卷云舒。
虞徽仿佛變作了石雕,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練劍。
她只看著自己,卻好像感知到了很多東西。
清晨滴落的露珠,傍晚歸穴的鳥雀,山腳飲水的鹿,山頂高飛的鷹。
世間萬物,她仿佛都看在了眼中。
在初陽再一次爬上天幕,虞徽領悟了自己的劍意。
枯坐許久的她抬手握住了赤練劍,緩慢的揮了一下。
只見劍氣降臨的地方,陡峭的懸崖上,青草鉆出巖石不斷長高,其中還有幾株開出了花,在初日晨輝中迎風招展。
虞徽又是一劍落下,方才生機勃勃的青草瞬間枯萎,迎風招展的小花也瞬間凋謝。
一劍生,一劍滅。
這就是她的劍意,虞徽取名生滅。
她起身,走向石碑。
「哎哎哎,你終于要動了,我快無聊死了。」
「你要做什么?」
“刻個字,我猜刻完就能出去了。”虞徽說。
握著赤練,在虞不疑名字的下面,她一筆一劃的刻上自己的名字。
虞徽。
在徽字最后一筆落下之際,她的名字忽然泛起白光,最后虞徽眼前一亮,下一刻,她瞬間被水包圍。
虞徽及時閉氣,凝神看了一會,自己正在那個荷花池中。
看來這個試煉她算是過了。
虞徽游上岸,在岸上用清潔術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
自那個東西進入赤練后,偶爾它還能操控赤練劍到處飛,此刻它就帶著赤練一會飛上樹冠一會飛進荷花池。
「我這是,出來了?」
赤練劍上,那個聲音不確定的響起。
“對。”虞徽施完法術,抬手召回赤練劍,輕聲說:“這個世界很大,慢慢看。”
走回聽鶴峰的路上,虞徽問它:“你有名字嗎?”
「嗯,還沒有,不然給你我取一個吧!」
虞徽想了想:“那就叫阿尋好不好?”
「聽起來挺好聽的,那我就叫阿尋了。」
阿尋有了名字顯然有些高興,嗖的一聲又帶著赤練劍飛上樹梢。
虞徽走在下面,聽著它聒噪的聲音,忽然想起敖天來。
不知道這個試煉她花了多久。
不知道敖天閉關得怎么樣了。
剛剛這也一想,回聽鶴峰虞徽就看見了一個紅色毛球。
等比放大那種。
“嗷!丫頭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了你好幾天了!”
看見她,一個紅色身影興奮的撲過來,結果忽略了自己已經放大的體型,撞得虞徽一個踉蹌。
曾經一只手就能拎起來的毛球現在已經高到她的膝蓋了,卻一點沒瘦,整個就是一個大型的毛球。
反而更像靈犬了。
虞徽低頭看著腳邊一臉驕傲的大毛球,遲疑的問:“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