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一個箭步沖上前,手指幾乎戳到王春燕臉上:“用她的!親姐妹的皮最合適!”
王春燕踉蹌著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墻壁。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生她的女人,喉嚨發緊:“我也是你的女兒……”
“啪!”王父一巴掌將她扇得偏過頭去,粗糲的手指死死鉗住她的手腕:“由不得你!夢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扒了你的皮!”
王春燕掙扎著看向陳衛東,那個曾經承諾要娶她的男人。
陳衛東沉默片刻,薄唇輕啟:“春燕,既然是你造成的,就該負責。”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王春燕心里。
她忽然明白了,在陳衛東眼里,她永遠比不上王夢淺。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還是這樣。
手術臺上,冰冷的器械閃著寒光,醫生問:“要不要打麻藥?”
王母搶著說:“不用!她從小就不怕疼,直接取皮就行!”
王春燕被強行按在手術臺上,背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最痛的不是背上的皮被活生生剝下,而是她終于明白,這世上真的沒有一個人愛她。
眼淚無聲地滑落,王春燕在劇痛中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一片黑暗中醒來。
病房里空蕩蕩的,只有點滴瓶里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
她知道,王父王母和陳衛東都在王夢淺的病房里。
就像過去的二十年一樣,王夢淺永遠是那個被眾星捧月的公主,而她,永遠被遺忘在角落。
王春燕望著天花板,忽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摸著自己干枯的頭發,粗糙的皮膚,還有背上猙獰的傷口。
這就是她的人生,一個永遠為王夢淺犧牲的活體血庫。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走進來,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王同志!”他激動地說,“終于找到你了!你前段時間寄給我們的火箭推進劑研究資料,經過專家討論,作用非常大!”
“我們決定特招你進入火箭研究所,不過需要隱姓埋名五年,專心研究,但自此你會成為國之棟梁,推動整個華夏航天事業發展!你可愿意?”
王春燕愣住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暖洋洋的。
二十三年了,第一次有人看見她的價值,不是作為血庫,不是作為替罪羊,而是作為一個人,一個有用的人。
所長激動地握住王春燕的手:“太好了!一個月后我們就來接你去研究基地。這次一去這么久,你好好做做家人的思想工作。”
王春燕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家人?她哪還有什么家人。
早在他們讓她替王夢淺頂罪的那一刻,她就決定,父母和未婚夫,她都不要了。
但她什么都沒說,輕聲道謝,目送所長離開。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走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