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傅硯辭被取保候審。
他出來后，第一個來找的人是我。
那天，我正在溫澤為我安排的私人療養院里曬太陽。
他沖破了保安的阻攔，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雙眼通紅地站在我面前。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再沒有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
「溫晚，你毀了我。」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恨意。
「我只是把真相說出來而已。」我平靜地看著他，「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
「真相」他突然笑了，笑得癲狂，「你以為你贏了嗎沒有我，你一樣要死！你以為國外的那些醫生能救你別做夢了！你的病，只有我能治！」
「是嗎」我微微一笑，拿出一份最新的體檢報告，遞到他面前。
「瑞士傳來消息，他們找到了和我完美配型的心臟源，手術成功率，百分之九十。」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報告，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
「不可能......這不可能......」
「傅硯辭，這個世界不是非你不可。」我收回報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也不是神，你只是一個被欲望吞噬的可憐蟲。」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
「為什么......」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迷茫和不甘，「我明明已經快要成功了......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可以......」
我打斷了他。
「去跟你的白月光說吧。哦，對了，忘了告訴你。」
我頓了頓，欣賞著他絕望的表情，緩緩開口。
「我把你的研究報告，匿名送了一份給舒清的競爭對手。我想，他們會對『舒氏家族遺傳病』這個課題，非常感興趣。」
傅硯辭猛地抬起頭，眼中是全然的恐懼。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舒清和他，都將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他們曾經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都將百倍千倍地，還給他們自己。
「你......你好狠......」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不再看他，轉身，沐浴在溫暖的陽光里。
身后，傳來他絕望的嘶吼。
那些聲音，很快就被風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