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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那年,一個與我容貌相似的女子來了蘇府,說她才是真正的小姐。
她搶走了我的一切。
甚至我的心上人。
不僅如此,還是我心上人的白月光
后來,他跪在地上扒拉我的裙擺,一把鼻涕一把淚。
「姐,我錯了。我把富貴還你,寵愛還你!」
府里突然來了個與我七分相似、面容姣好的女子,說她有她是蘇家真正小姐的證據(jù)。
而我,不過是個西貝貨。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她拿出一塊玉佩為證,并準(zhǔn)確說出了我的生辰與年齡。
甚至我手臂上的胎記,她也有。
她說她六歲出門被拐,時至今日才得以歸家,不曾想竟被人頂替了去。
我靜靜聽著她的訴苦,心中一陣?yán)湫Α?/p>
玉佩自我出生時便伴我左右,我一直放在木匣中妥善保管。
那玉佩前些日子確實(shí)不見了。
至于她手臂上的胎記。
那又如何
就這拙劣的手段,也會有人信
我只覺得可笑。
可即便心中早把她罵了個遍,我還是維持著外人皆傳的大家閨秀模樣。
我淺淺一笑,開口道:「芷吟姑娘,你以為......」
話還沒講完,我的笑便僵在了臉上。
伴隨而來的是娘落在我臉上清脆的巴掌聲。
我聽見娘怒氣沖沖地罵我:「好你個蘇鳶南!竟敢冒充我女兒!」
「什么蘇鳶南,我呸!這是我女兒的名字,竟讓你用了十幾年。現(xiàn)在我都嫌這名字惡心。」
接著娘當(dāng)著眾人的面宣布:「我相信芷吟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自己認(rèn)得。」
眾人錯愕,爹也愣住了。
他去拉娘:「你干什么!」
娘直接甩開爹:「你也一樣,只能認(rèn)芷吟為你的女兒。」
我顧不上臉頰火辣辣地痛,只是難以置信地瞪著娘。
上一秒我還說那手段可笑,下一秒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可笑的竟是我自己。
在娘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下,蘇家認(rèn)回了他們「真正」的女兒。
爹不敢不聽娘的。
我看見娘溫柔地對芷吟說:「芷吟,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是娘對不起你。」
「你既是蘇家的女兒,那你理應(yīng)姓蘇。只是你習(xí)慣了芷吟這個名字,日后便叫蘇芷吟吧。」
從那后,我的一切都變成了她的——別院、丫鬟、寵愛......
但娘也沒有很虧待我。
至少,她還沒有把我趕出去。
可這唯一的施舍,都是爹替我求來的。
娘說:「我現(xiàn)在討厭你,你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我搬去了蘇芷吟別院旁的一個小別院里。
爹會偷偷來看我,給我?guī)矚g吃的烤鴨腿和糖葫蘆。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很疼我的娘,為什么會瘋了般咬定蘇芷吟才是她的女兒。
甚至對我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