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借題發揮
“祖母，您莫要氣壞了身子，婉兒掉下去事小，婉兒只是氣不過她不把祖母放在眼里。”
墨傾婉一邊打量著老太太的臉色，一邊小心說著。
果然，老太太聽見這話，臉色沉下去，“這個府里姓墨。”
老太太緩了緩，才看向墨清顏，“墨清顏，你倒是說說，為什么婉兒會掉進荷塘？”
桂嬤嬤在旁邊幾不可察地皺皺眉頭，她明明一片好意，結果卻成了告狀的人。
如今，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她肯定不能幫墨清顏說話，也只能干著急。
“祖母，清顏是跟著妹妹一起進去的，好像是有人拉了我一把，因為事發突然，清顏也沒有看清楚是誰。”
說著，墨清顏拿出來沾了辣椒水的帕子，碰碰眼角，瞬間淚流滿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還好她早有準備，技術不夠，道具來湊。
正說著，她手上的賬本突然掉在地上，正要彎腰去撿，就被青衣搶先一步。
“小姐，你胳膊上有傷，還是讓奴婢來吧。”
墨清顏埋著頭，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給青衣眨眨眼睛。
“老太太，您就不要再責怪姑娘了，姑娘的手臂被二姑娘傷了好大一條口子，現在還在流血呢。”
青衣說著，也用力擠出來兩滴眼淚。
老太太太陽穴突突直跳，“反了，反了，這還像個什么樣子，明爭暗斗的，傳出去了，以后墨家還能不能在韓城立足了？”
這話，明著是將大家都教訓了，其實是在袒護墨傾婉。
老太太自己心里也清楚，這件事十之八九是墨傾婉干的，所以便想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問便是了。
姚青蓉的目光看向桌子旁邊的沙漏，看到已經下去一半了，心里不由得一喜。
她這次過來鬧，明著是要給墨傾婉討還公道，實際上卻是為了拖延時間，故意擾亂墨清顏算賬，這樣，綢緞莊子的分紅還會有她的一份。
老太太自然也清楚她的用意，不過也是默許了。
“娘教訓得是，論理來說，青蓉不應該將這件事鬧大的，只是青蓉以為，婉兒自幼是跟在娘的身邊長大的，婉兒的品性，娘是最清楚的。”
“平常府上抓個老鼠，她看到都會心疼半天，怎么可能拿簪子劃大姑娘的胳膊？”
老太太略一點頭，對于姚青蓉不動聲色的拍她馬屁十分受用。
“這件事，我自然會查下去，若不是婉兒做的，定不能叫婉兒背這個黑鍋。”
一對老小有說有笑的，渾然不覺得自己耽誤到墨清顏算賬。
姚青蓉眸底閃過一抹算計，這幾年，她從綢緞莊里拿到的好處也不少，有這樣的好處，她自然不肯眼睜睜看著肥水流向外人田里。
老夫人心里也是這個算計，不過蘇家這一次態度強勢，她只能想這么個法子，目的就是讓蘇家知道，墨清顏生來愚鈍，就不是知道做生意的料，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這么厚兩本賬簿，哪怕是經驗豐富的賬房先生也得算半個時辰，像墨清顏這種目不識丁的丫頭，別說是半個時辰，兩個時辰都不一定能算出來。
這樣一來，她既給足了蘇家的面子，又保全了自己在綢緞莊里的油水，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