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那之后，秦卓瑞與秦宣策便分道揚鑣了。
或許是為了完成母親遺愿，自那以后，秦宣策十分提防秦卓瑞。
「之前的事，阿鷓只寥寥同吾說過幾句，她不愿多提，吾也不便多問。
「只是，方才大皇子聽吾唱狐兒歌，為什么哭的更厲害了他也跟阿鷓相熟嗎」
秦卓瑞點點頭，聲音淡淡的。
「大哥......大皇子尚年幼時，正值戰亂，王氏一族率兵出征，皇后也跟著上了戰場。
「那段時間，大皇子病的很重，一直是在母妃宮里由母妃照顧，直到三年后皇后征戰歸來。
「皇兄病的難受，時常啼哭，母妃就會將他攬在懷里，給他唱狐兒歌。」
他說著，眼眶有些紅紅的。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感覺氣氛有些沉重，強顏歡笑了一下，對我道：「沒想到你也會唱，這是你們狐仙祖傳的哄娃娃的歌嗎」
我揉了一把他笑的難看的臉，隨后將他攬在懷里。
秦卓瑞忽然愣住了，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為什么，吾不愿看你難過，吾的心有些酸酸的。」
我學著阿鷓當初在族里的樣子，撫摸著秦卓瑞的頭發，嘴里哼唱著有些不熟練的曲調。
「不哭了，不哭了，狐仙大人保佑你......」
秦卓瑞的臉埋在我的腰腹。良久，他緩緩伸長手臂，將我的腰整個環住，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腹部。
「小狐仙......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淚水浸濕了我的衣襟。
我回答：「吾不知道，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好，但是......」
我回抱住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點著了一樣，燒的我全身的血都溫溫的。
我聽到我說：「吾現在喜歡陪著你。」
這一天跌宕起伏的，我沒哼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隱約感覺到有什么柔軟的東西貼了一下我的額頭。
那軟物會說話，他說：「謝謝你，小狐仙。」
那夜之后，秦卓瑞變得很忙很忙。
聽宮人們說，皇帝想改立他為太子，朝堂內外有不少人反對。
「所以你是在忙著平息這些聲音嗎」
我舀了一勺秦卓瑞帶來的櫻桃酪，送到嘴里，甜滋滋的。
「不是。」
他搖頭否認道：「我是在加重這些聲音。」
「為什么大家不都想當太子嗎」
他噗嗤一笑，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
「誰跟你說的，小爺我放蕩不羈愛自由，不行嗎」
他說完，低頭安靜吃了幾口櫻桃酪，復又開口。
「你要跟我去見一下秦宣策嗎」
那日過后，秦宣策一直幽閉東宮，聽說消沉的很。
秦宣策的侍從看到我們來了，十分猶豫要不要進去通報。
秦卓瑞也沒讓他為難，壓根就沒給他為難的機會，直接闖了進去。
我與秦卓瑞并肩同行，我嘆道：「好霸道。」
他不要臉：「多謝狐仙大人夸獎。」
東宮主子不景氣，花草也跟著凋敝，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冷宮。
我們推開門的時候，秦宣策正在書桌前作畫。
他聽到聲音，抬起頭朝我們淡然一笑。
「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