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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去上班。
前臺告訴我有兩個女人在等我,我心里一咯噔。
兩人在公司的會議室坐著,唐悠見到我要哭,卻被旁邊女人的輕咳聲打斷。
女人兩鬢微白,五官與唐悠有三分相似。
你是我女兒的男友劉磊吧。她落落大方,舉止優雅。
前男友。我摸不著頭腦,但也強調了分手。
她怔怔地看了我幾秒,突然站起身九十度鞠躬。
我女兒給你添麻煩了,我當媽媽的替她給你道歉。
沒等我客氣,唐母在包里拿出十萬現金,整整齊齊擺在桌面上。
我喉嚨滾動,不敢輕舉妄動。
這筆錢是償你給我女兒花的錢,我就一個請求,她到了適婚的年齡,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和她擇日完婚。
她太幼稚,說話辦事不過腦子。
結婚
和唐悠結婚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她的奶茶店快暴雷了,還得給我分攤一半責任。
抱歉,錢你拿回去吧,我倆結婚是不可能的事。
唐母臉色陰鷙。
年輕人,別太沖動,我再給次你機會。
屋內氛圍壓抑,她凝視著我,用眼神警告。
不需要。
母女倆人大步離開,我望著她們,背后泛起陣陣涼意。
她倆要是大鬧一番我反而認為不過如此。
可此刻,我待在公司都如坐針氈。
半個月后,我跳槽去了別的公司,工資待遇翻倍。
工作是房東幫我介紹的。
離家近,通勤方便。
任務量才不足前公司的一半。
唐悠的營業執照辦下來了,在外賣的加持下,奶茶店也有了訂單。
即便回本是天方夜譚,可她們忙的在群里都很少說話了。
可我做夢都夢見唐母對我說過的話。
又過了一個半月,生活似乎步入正軌。
距離唐悠的三月免租快要日子了。
我在如常回家后,發現家里門開著。
我第一反應就是家里進賊了。
等我沖入屋內,看見唐母一人坐在我家沙發,兩個酒窩一深一淺。
小磊啊,阿姨來看看你,遇見房東了,和她相見恨晚啊,她幫我開的門。
說實話,我是有點抱怨的,房東阿姨居然沒和我打過招呼。
她絲毫沒見外,抿了一口咖啡,讓我先坐下。
我扯出一抹微笑,阿姨,你有事嗎
若不是有唐悠的前車之鑒,我真會以為她是個和藹可親的阿姨。
劉磊。她笑顏如花。
阿姨挺喜歡你,你和悠悠分手實在可惜。
阿姨,您要是勸我復合就免了吧,我和她不可能。
她當我面給我沖了一杯速溶咖啡,攪拌后遞給我。
阿姨沖咖啡的手藝不錯,你嘗嘗看。
速溶咖啡能有什么手藝,我懷疑里面有詐。
可我不喝她又表現得楚楚可憐。
她嘆氣道:阿姨知道你嫌棄我們小地方的人,你平時喝的咖啡都是大牌子吧。
說著她眼泛淚光,我聽不得她絮叨,拿起咖啡一飲而盡。
不知是不是我錯覺,喝完咖啡眼皮子沉。
唐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可能太累了,那阿姨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等我睜開眼,唐母還幫我打掃了衛生,屋內干凈得像她沒來過。
可我大拇指濕漉漉的,聞著也有股淡淡香味。
我拿著手機看唐悠樂子,殊不知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