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降溫但風小。
白天方絨雪和幾個千金小姐在度假村的高爾夫球場打高球,長時間持續(xù)的走動很能鍛煉體力,還能打發(fā)時間。
順利挖走總建筑師后,她手里沒有太難的公務(wù),閑得到處玩。
打完四桿洞后,方絨雪看見郝特助一臉嚴肅走來。
她放下高球桿,暫退到一旁。
“大小姐。”郝特助遞給她一份調(diào)查報告。
是她自己的。
婚姻狀態(tài)一欄,顯示的是【已婚】。
北城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并沒有把已婚對象是誰調(diào)查出來。
但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我居然真的結(jié)婚了。”方絨雪怔怔看著那幾個生疏的字眼。
“大小姐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自己結(jié)婚嗎?”
這種事情,郝特助肯定會向郁老太告狀。
如果方絨雪說她是被柏臨騙婚的話,郁老太對他的好感度會再次降低。
她應(yīng)該幫他圓謊,告訴郝特助,是她偷偷摸摸做的。
但此時,好似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去。
透心涼。
她深吸一口氣,人還在外面,情緒沒有外露,但手心不自覺攥緊那張報告紙。
無意撕出一道裂痕。
晚上,柏臨來度假村陪她吃飯。
方絨雪以前是北城胃,回港島后也適應(yīng)粵菜,一長桌的精致小菜。
吃相優(yōu)雅,不急不慌。
拿魚子醬蜆湯凍開了胃,開口。
“你最近在忙什么?”
對面的柏臨抿了口紅酒,“搞柏云忱。”
“你不是怕監(jiān)聽嗎,怎么敢直接這樣說。”
“無妨,不說他們也知道。”
就是不知道,他具體做法是什么。
解決柏云忱不難,難的是柏老爺子那邊。
相當于,要解決兩個人,讓柏云忱一輩子翻不了身,以及讓柏老爺子摔跟頭。
這件事,柏臨一個人就能做好,現(xiàn)在柏梁回國,很多事情處理起來更是得心應(yīng)手,還落得不少清閑。
“那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嗎?”方絨雪筷子輕輕啜了下東星斑,眼睛也不看他。
柏臨后知后覺,她今天的語氣不對。
裝出聊家常的樣子。
可每個字的尾音不拖沓,干脆利落得像是一把鋒利的快刀,隨時斬向他。
見他不說話,方絨雪眉眼彎了下,將一份報告遞過去。
她自己的身份調(diào)查報告。
柏臨一看就知道不妙。
報告紙被撕碎過。
直觀表明情況有多糟糕。
“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嗎。”方絨雪深呼吸,“我為什么是已婚的狀態(tài),我的結(jié)婚對象是誰?”
“是我。”柏臨深邃瞳孔暗了暗,“我們結(jié)婚了。”
“上次在公園領(lǐng)的證件嗎?”
“是。”
東躲西藏的真相被揭露,柏臨反而松了口氣。
以為要舊戲重演,再借合照為由讓他們的證件順理成章出現(xiàn)。
被她揭穿,反而能減輕他的負罪感。
“我知道是我不好,絨絨。”柏臨起身,手心搭著她纖細肩側(cè),“是我騙了你,對不起。”
他擅自主張給她升職那次,她就說過。
不要打著為她好的旗號為她做事。
欺騙就是欺騙。
方絨雪氣噎,扔掉筷子,甩身走人。
“絨絨。”柏臨追上來,攬過她后背圈入懷。
“別碰我。”她想甩開他的手。
卻一直沒甩掉,反倒被他的手腕圈得更緊,沒有絲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