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云兮被確診了精神分裂癥，分裂出了一個我女兒的人格。
她親身經歷的之前每一個案子，都在心底種下了深深的種子，最終生根發芽，長成了足夠摧殘一切的參天大樹。
她被關進了精神病醫院，終身不得出院。
但她的破壞力卻絲毫不見消減。
所有的精神類控制藥物，都對她無效。
每天，莫云兮都在反復經歷著我女兒的痛苦，一遍又一遍。
睡不著覺，吃不了飯。
身體迅速的消瘦下來。
我會經常去看她，每次去都隔著鐵欄桿，遠遠的盯著病房里的她，不上前，不說話。
她會很快發現我。
絕望的叫嚷著：
媽媽，你不是最愛我了嗎，為什么不救我出去。
為什么不替我報仇啊！
說完，就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舌頭，滿嘴瞬間噴血。
醫生們手忙腳亂的沖進去，給她推送鎮靜劑。
她如同一條擱淺的魚，瘋狂的撲騰著，卻終究無濟于事。
主治醫生走出來，疲累的摘下口罩。
我上前問：
林醫生，她會好嗎
主治醫生搖搖頭，嘆了口氣。
你自己也是精神科醫生，應該知道，她這種情況，只會更加嚴重，她的精神居然產生了強大的無法解釋的抗藥性，這就意味著，她只會在這種精神世界反復折磨中，走向自我摧毀。
我沉默的低下頭。
什么都沒說。
唇角卻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緩緩勾起了嘲弄的弧度。
真好啊。
就剩最后一個了。